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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的疲乏,兩日的未眠,到得後面,洛川尋已經完全昏睡了過去。等他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元林似已經外出,而他麻木的四肢也有了一絲力氣,他支撐著起來,卻發現身上乾乾淨淨,還穿了一件柔滑的褻衣。這想必又是那些太監替自己清洗過了,想到那些太監猥褻的目光,洛川尋只覺得一陣噁心,趴在床榻上嘔吐了起來,只因他幾乎兩日都未曾進食,嘔出一些黃水,便再也嘔不出些什麼東西。他一站起身,下面的疼痛感便讓他幾乎一趔趄栽倒在地,洛川尋掙扎站起身,拿起邊上的外套,那是一件全新的紅色錦衣。他猶豫了一陣,將衣服套上,然後便拉開了大門。元林雖然不喜歡有下人進他的臥室,但是以他的太子之尊,門外自然早就候著一堆婢女、太監,他們看向他的目光都帶有幾分曖昧,雖然竭力表現正常,但那份目光中的異常卻是難以掩飾。洛川尋努力將自己的背挺的很直,腳步也很穩,他先是去了自己的屋子,從裡到外將身上的衣服都換下,並將自己的青衣換上。他剛做好一切,門外有太監尖聲地道:「洛公子,殿下賞了您東西,您快出來謝賞吧。」洛川尋頓了頓,他慢慢將衣服扣好,才拉開大門,見阿吉領著一個小太監,小太監的烏色木託內放著一隻錦囊,茶色的錦面玉簪花的暗紋底子甚是精美。洛川尋瞧了一眼,不由緊咬了一下牙關,但卻依然規規矩矩地叩頭謝恩,將那錦囊接了過來。阿吉點了點頭,方道:「公子,從今天起您就大不一樣了,阿吉是太子的奴才,也是您的奴才,但奴才當過您二年的師父,仗著這點老臉,給您一點建議。人心性再高,也高不過天去,如今天太子殿下便是您的天,時刻不要忘了。」洛川尋微一欠身,淡淡地道:「阿尋謝過阿吉師父教誨。」阿吉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領著人而去。洛川尋握著那錦囊,見人一走,便轉身進屋,找了屋角一個大木箱子,瞧都懶得瞧一眼,順手將那錦囊直接丟了進去。沒想到又過了一刻,太子妃也送來了東西,一些上好的玉佩,還有十錠金子,大約她也知道洛川尋不過是個打掃的奴才出身,如今即將升做主子,難免需要打賞,居然很貼心地送來了銀兩。這個太子妃很年少的時候便嫁給了元林,卻深居簡出,幾乎不太露面,但這麼一出手,洛川尋心中便知道這位太子妃絕對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洛川尋客氣地謝恩收了賞賜,緊接著又有幾房的側妃送來了東西。他弄妥了一切,長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出現在了書房內,跟往常一樣打掃,整理元林落下的書籍。元林則一直坐在那張黑檀香木椅上瞧著,他修長的手指託著腮,今天他的表情也很慵懶,以至於目光看上去也有一點懶散。洛川尋做完了一切,在元林的腳邊跪下。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元林才略略沙啞地道:「你這又是做什麼?」洛川尋低頭道:「阿尋願意伺候殿下,但阿尋不想要名分。」元林看著,長久沒有言語,然才淡淡地道:「明白了。」他伸手去拉洛川尋,像是想拉近二人的距離,然後道:「起來吧。」他的手指剛接觸洛川尋的胳膊,洛川尋下意識地一躲,元林的手就僵在了半空,良久他收回手,將案上的入籍冊書卷了起來,遞給洛川尋,冷冷一笑,道:「那這個就放你那裡吧。」洛川尋原本等著元林發怒,沒想到他卻輕描淡寫答應了自己,連忙將那冊書接過,鬆了口氣。元林起身,從他身邊走過,他的衣袂帶起一陣涼風,洛川尋只看見他腳下黑色的靴子一閃而過,然後腳步聲越來越遠,不多時便消失不見了。元林來到了偏殿,阿吉與秦子玉一見他連忙跪下行禮,元林一撩下襬,坐在了椅子上,接過太監端上來的茶,道:「我今兒聽說昨晚鬧出了點動靜,到底是什麼事?」阿吉立即將昨晚的事情繪聲繪色說了一遍,末了作汗顏狀地道:「這一次若不是子玉機警,必定被阿尋逃了出去,這真是老奴的失職。」他說完,良久偏殿內沒有任何聲音,阿吉忍不住偷偷抬眼上看,卻見元林端著那隻粉彩骨瓷茶碗在出神,一雙眸子深得發黑,片刻他才突然和顏悅色地道:「辛苦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