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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林一夾馬肚,他的那匹馬就如流雲一般竄了出去,竟然很快偏離了馬場,朝郊外奔去。洛川尋還沒來得及用馬刺輕輕敲一下馬臀,那匹小駒已經緊跟著撒腿而去,那速度猶如風馳雲掣一般,掀得洛川尋差點摔下馬去,手中的馬刺立時便脫了手,但此刻的洛川尋只顧著緊勒著馬繩,哪裡還能策馬而行。緊勒的馬繩絲毫起不了作用,紅色的小馬便跟脫了韁繩一般賓士,不多時便追上了元林,居然能跟他騎下的大馬並駕而驅,生似一匹瘋馬。兩旁的樹林飛快的倒退,洛川尋心跳得都快蹦出了嗓子眼,卻聽元林讚了一聲好馬,這聲好馬一出口,小駒突然前蹄上仰,顯然是存了心要將這還沒有顛下馬的乘客甩落馬鞍。洛川尋只覺得頭一暈,整個人便被拋飛到了半空當中,他心一抽緊,眼睛不由一閉,心想這次死定了。但他的念頭才轉完,只覺得腰間一緊,飛出去的人又飛了回來,落在了元林的前面。那紅色的小馬見奸計得逞,立時便撒歡跑得蹤影皆無,洛川尋不由啊呀了一聲,深似惋惜。他驚魂稍定,才發現自己被元林圍在雙臂中,聞到他手上淡淡的薰衣香,心中不由一慌,想要避開,卻又無處可避,元林帶著他急馬賓士,不多時便跑到了荒郊。洛川尋見馬匹稍停,便有心要離開元林的懷抱,他雖然也相信元林斷袖只是個謠傳,但他又下意識地覺得元林對他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曖昧,令他恐懼,被男人壓在身上,尊嚴盡失,那怕這個人是天子驕子,也是不可以。他這麼心慌意亂,便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一切,只聽元林淡淡地道:「真美。」洛川尋心頭一跳,卻又聽元林道:「沒想到這狗尾巴草連成了片,卻是如此壯觀。」洛川尋一愣,抬起頭,發現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野草,冬天裡金黃色的狗尾巴草一片接著一片,隨風而舞,襯著淡青色的天,在空中自由地蹁躚。元林微笑道:「這金黃的色澤,真叫人誤以為是深秋的麥林,怨不得狗尾草又叫看麥娘。」他喏了一聲,道:「我記得你的夢想便是要當株狗尾草,竟是想當看……麥娘。我看你就叫麥娘吧。」洛川尋聽他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女人的膩稱,脫口道:「殿下,阿尋雖然年幼,但遲早會長成五尺昂長男兒,頂著女人的名字,不是一種侮辱?」元林原本有玩笑的意味,他素來冷淡,不慣與人說笑,方才所言也是為了拉近二人的距離,洛川尋生硬地將他頂了回來,一時之間兩人便陷入了冷淡之中。洛川尋的性格猶如棉裡針,外和而內剛,逼得越緊越尖銳,外力陡然一鬆,他便似又回覆了溫潤的性格。他背對著元林,無法看到他的表情,有心要說句和緩兩人關係的話,便咳嗽了一下道:「當株狗尾草那是阿尋這樣無才之人的想法,殿下的呢,想必一定是凌雲之志。」元林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答,隔了許久,才很淡地說了一句:「我的……大約同你也差不多吧。」兩人返回的路上再沒有什麼交集,元林馬速很快,很快便回了馬場,他從馬上一躍而下,那幽幽飄於洛川尋鼻間的薰衣香便陡然沒有了。洛川尋頗有一些忐忑不安,但是元林只是將馬韁繩丟給了過來的秦子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的與在一邊等候的隨雲走了。洛川尋只好自己抱著馬脖子,慢慢從這匹高大的馬上滑下來,發現秦子玉臉色蒼白地站在一邊,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要離開。「站住!」秦子玉突然在他身後喝道。洛川尋腳步一頓,秦子玉趕了上來,道:「你是不是對太子說了什麼?」「我對太子說什麼?」洛川尋淡淡地說。秦子玉咬牙道:「你自己騎術不佳,弄失了小馬,就把責任推在我頭上。」洛川尋微一揚眉,那漆黑的眉尖像是微露了一點銳利,讓一貫習慣於他溫和一面的秦子玉微微吃了一驚,忍不住稍稍退後了幾步。洛川尋看著他道:「你真的給我挑了一匹好馬嗎?」秦子玉咬著牙道:「那匹馬是太子座騎的下一代,我們頭又很器重,難道不是一匹好馬嗎?」洛川尋指著馬欄道:「你看,這裡的皇家馬匹匹匹都是乾淨清爽,唯獨這匹馬身上骯髒不堪,可見這匹馬一定性烈無比,常人難以靠近,你敢說它是一匹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