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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道:「無賴相的少年與神人也的太子殿下自然是沒得比的。」紫式微低了一下頭,才道:「其實那年青人與這無賴少年王爺的交集遠遠多過太子殿下,有的時候晚上做起夢來,無賴少年王爺的形容總是活龍活現,太子殿下則是永遠高坐雲端,想看卻怎麼都看不清!」紫式微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年青人常常覺得在夢裡離得無賴少年王爺越來越近,睜開眼卻又抵不住對太子殿下的渴望。他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選擇了太子殿下,他覺得那是命定之人,大概與無賴少年王爺始終是有緣無份的。離開的那兩年,他經常會在夜裡夢見他,夢見他總是不太開心,其實年青人很少見過無賴少年王爺不開心過,每一次與他相聚別離,他總開開心心的。年青人有的時候想無賴少年王爺不知是否又有了新人,那麼想必是又開心了吧。他總是在夢裡夢見他不開心,只不過心裡想的是不想他又有了旁的人。」我沒有冷笑,紫式微卻自個兒冷笑了一聲,道:「那年青人再自私也不過,對不對?」我不答,關於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強加於任何人。紫式微道:「其實太子殿下另有心愛之人,他們破鏡重圓,那年青人卻覺得自己沒有想像當中那麼傷心欲碎。他又見著了無賴少年王爺,原來他已經長大了,現在成了一個無賴王爺,仍是笑容滿面,迎面過來與年青人打招呼,彷彿他們不曾有過十年的親密。年青人忽然覺得心中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很深很疼,他忽然意識到,原來他是那麼想見到眼前這個人,在他的心裡他一直都在渴望兩人的重逢。」我看著池塘裡還在不停上鉤的小金魚,心中嘆了一口氣。紫式微有一刻沒有說話,然後才緩緩地道:「這個時候年青人想,他一直覺得這無賴少年會轉眼就忘了他,會立時便有了新的愛好,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這十年,他都會覺得疼,少年又怎麼會不疼。少年從不落淚,只不過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傷不露人,習慣了獨自療傷,習慣了透過這種方式來忘了自己傷痕。年青人有的時候想,倘若他真得又找到了心愛的人,若是彼此都幸福,他就悄悄地在一旁守候著他。」紫式微轉頭望著我,道:「只是後來我又明白了,除了我自己,誰也不會再這麼深的瞭解你,因為沒有人像我這麼深的傷害過你,有過你的十年等候,見過你的笑容,卻從沒見過你落淚。」我淡淡地道:「這算不得一個好笑話。」紫式微笑道:「一個自命不凡的年青人卻去信了一個江湖術士的無聊之言,生生錯過了自己最心愛的人,這還不夠笑話麼!」我微微一笑,其實術士沒有算錯,紫式微衝進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的人是我二哥,可是……他第一個碰到的人卻是我,但這句話我卻不會告訴紫式微。我打了個哈欠,道:「明兒你還要登基呢,早些回吧,這繁文縟節多得會讓你難以相信,忙完了這些,便是欽定皇後,母儀天下也非等同的小事,三宮六院,開枝散葉也是頭等大事。」紫式微握住我的手,道:「我誰不要,只要你。」我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道:「胡不歸,從明兒起你就是紫式微了,但我認識那個叫胡不歸。」我收起魚竿就此迴轉,收起了魚竿才發現上頭有一條魚兀自死死地咬著我的魚鉤,我脫力地將它取下,道:「你這蠢貨!」我下了臺階,見紫式微兀自還坐在亭子上,微低了一下頭,扛著魚竿離開,剛穿過耳門,就發現元寶在那裡東張西望,見我出來,連忙過來替我提魚具,道:「王爺,皇上呢?」我沒好氣地道:「掉進湖裡淹死了!」元寶驚呼一聲,扛起漁具朝後花院奔去,我搖了搖頭,在他背後道:「記得拿魚竿釣那條大魚!」元寶訕訕然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洗過手,在書案前書寫起來了。「王爺,我給你研墨!」元寶滿面堆笑地道。我淡淡地道:「不敢。」元寶道:「王爺,你怎麼跟我客氣呢?!」我略略嘆氣道:「元寶,我正修書託顧冬青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官位,往後,你就出去當官發財吧!」元寶嚇得面無人色,撲通跪下,抱住我的大腿道:「王爺,您不要我了?!」我邊寫邊道:「是我這兒池塘小,遊不了你這條大魚,王爺我現今是王爺,倘若有一天我不是了,你那時再想尋出路,可就沒如今這個便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