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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樓臺先得月,得月樓自然也是建在湖邊,吃完了飯再遊湖,我心裡便是這麼安排的,反正這官都要不做了,偷得浮生半日天又有何妨。可是我們不過才從了大理寺所在的明鏡巷,就看見紫式微迎面而來。我心中略略一慌,但卻立刻鎮定了下來,見到紫式微便笑道:「喲,這不是胡侍讀嗎?可巧,今兒你沒進宮?」紫式微不說話,卻是突然伸手將我從李可身邊拉了過去,我猝不及防,自然一下子就被他拖到了身邊。我又急又慌,心中極怕李可有其它想法,便如上次那邊淡然而退。我拂開紫式微的手,道:「胡侍讀,你有話就請講。」李可卻極有禮貌地給紫式微作了一揖,道:「李可見過紫宗主。」紫式微挑了挑那對烏黑的長眉,道:「人我帶走了,沒什麼事,以後就別見了。」我火氣猛然上湧,冷笑了一聲,道:「胡侍讀,你當本王是什麼人?」紫式微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神色也極不好看,他道:「寄微,我們下江南吧!」我那一刻有陣心酸,只是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我淡淡地道:「胡不歸,即便要下江南,我心中所想同往的也不會是你。你三番四次糾纏,想必是以為我對你舊情難忘,但今天我就老老實實告訴你,胡不歸,我對你無情也無愛,我們的緣份在三年前便止步於此了,也將永遠終於此。」紫式微良久才道:「寄微,也許我直到現在才明白,能跟你相守是一種福氣。即便我是一個無福之人,但我想要你幸福……不再受到傷害……這種心情……」我淡淡插嘴道:「這種心情,我覺得挺可笑,因為傷我至深的人是你,如今我正覺得幸福,你卻又跑來說關心我會不會受到傷,我唯一能想到的兩個字就是--荒謬。」紫式微一抬頭,指著我身後的李可道:「寄微,李可是紫尋的人。」他的聲音過大,以至於我都嚇了一跳,李可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誰有不是聖上的人,難不成紫宗主你不是麼?」我冷笑了一聲,道:「他是誰的人,我一直都很清楚,倒是你十年都沒讓我摸透,我起先以為你是二哥的人,結果你又成了紫尋的人馬,現如今是誰的,只怕連你自己都說不清是麼!」紫式微踏前一步,似乎想過來執住我的手,我退後一步,他只捉住了我的衣袖,我手一伸,便用隨手攜帶的短劍,一劍劃落了那片衣袖,然後道:「紫式微,從前我跟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是一個頂愛計較的人,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負我,我必不原諒,要我回頭是萬萬不能的。從今往後,你就當我倆不曾結識過,十年前瘦西湖邊不過是大夢一場。」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一種腫漲的疼痛,說什麼瘦西湖邊大夢一場,這純然都是說給我聽的,因為瘦西湖邊,輕輕一瞥的那麼短短一瞬,他的眼裡無我,我的眼裡卻有他。我拉起李可匆匆與他擦肩而過,李可被我拖得一路急奔,到了得月樓我才算放開了他,笑道:「不好意思,憑白弄了個渾人叫你難堪。」李可只淡淡一笑,道:「難堪得只怕是那位紫宗主。」我輕笑了一聲,道:「那是他自找的。」我說完率先進了酒樓,得月樓裡拿手菜我自然都能倒背如流。倒是小二見我一個平日裡頂頂隨性的一個王爺發過一次脾氣,似乎很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如今規矩了很多,言行舉止都像是一個大酒樓的夥計。幾次與他搭訕,他都是囁囁小心回應,我只好微微一笑,也莫可奈何。李可望湖的興致似乎要比吃飯大得多,我則喝酒的興致比吃菜要高,我給李可斟了一杯酒,笑道:「要是不能再回都城,只怕我心裡最想的東西要屬得月樓裡的松鼠魚了。」李可笑道:「我會做!」我一愣,佩服地道:「你有什麼不會的沒!」李可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多。」我看他淺笑,彎起的唇角邊上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心裡不由是一陣心慌意亂,手大著膽子按在了他的手上。李可的手似乎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但到底沒有真得抽走。我握著手心裡的手,低聲道:「夫復何求。」隔日,我扮成了李可的師爺跟隨他前往西郊,路上其實我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畢竟李可只是幫助我私會太后,但卻不知道我是借了這個機會要把太后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