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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展亭不吭聲。亦仁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想你住在葉家是對的。朝廷的局勢風雲變幻,誰也不知道他朝一日,我忽然身陷囹圄,那時你難免受我連累。」「葉家雖然與我關係密切,但是葉慧明是一員大將,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想必只要他肯投誠,也不會有太大的危害。」陸展亭見他說得傷感,忍不住睜眼去看他,亦仁一頭烏黑的發灑在自己裸露肌膚上,髮絲引起的搔癢之感,卻牽起了心裡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你知不知道,亦裕還沒有死。那具殘屍是我讓人假冒的,他的屍體根本沒有找著。我讓人封了整個盤龍谷與各個從揚州通向金陵的路,可是到現在也沒有見他現身。」他此話一出口,陸展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即像是鬆了口氣,道:「沒死也是好的,這樣莊之蝶妹妹就不用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亦仁輕輕一笑,道:「你真不愧是風流才子,這般溫柔體貼。你要知道亦裕不死,死的就是我們。現在有一個皇太后凝聚著亦裕的勢力,宗親們也更偏向他們一點,如果亦裕現身的話,很難說我能鬥得贏他。」陸展亭不以為然地道:「天大地大,我們還找不到一個世外桃源嗎?」他一個我們出口,又有些羞愧,連忙改口道:「我是無所謂,我不過是一個小太醫,哪裡都能去,哪兒都能待。」亦仁輕輕抬起頭,一雙烏黑的眸子看著陸展亭。良久,才淡淡地道:「你哪兒也去不了。」陸展亭見他說得認真,但睜眼細看,又見他面上表情仍然是溫和的笑容。亦仁抬起身,握住陸展亭的雙腕,將它們按在陸展亭的頭頂,笑眯眯地道:「我是說,我就喜歡與展亭在這滾滾紅塵。」他低頭啃咬陸展亭,直到他的興致也來了,他才鬆開陸展亭的雙手,兩人又糾纏在一起。慈寧宮裡又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莊之蝶隨著宮女急步踏進內堂,見皇太后縮在床角,瑟瑟發抖,連忙道:「母后,母后。」皇太后露出一雙驚恐的眸子,指著窗外道:「有人在那裡,他在喊要我償命!我知道是他來了,是他來了!」她死命地抓著莊之蝶道:「是他先有錯,是他先有錯,他說過與我一生一世,可到頭來卻嫌棄我年紀大了,喜歡上了別人,一個接一個……」莊之蝶眉頭一皺,轉身道:「叫門外的侍衛聽著,立刻派人在皇太后的窗前增設守衛。」皇太后似乎稍稍鎮定了一些,一個宮女將茶碗遞給她,她顫抖著接過,剛開啟就尖叫了一聲,連呼:「血,血!」那碗紅色的水翻倒在床鋪上,莊之蝶大怒,道:「這是什麼?」宮女嚇壞了,道:「回皇后娘娘,這是棗粉泡的茶,最近山東新棗豐收,這是新進的貢品!」「以後不要再送了!」莊之蝶見皇太后嚇得魂不附體,便道:「傳太醫院著一個人來瞧瞧皇太后!」她想了想,叫住那宮女道:「給我傳……陸展亭!」陸展亭被夜召入宮,他一見皇太后的模樣,不由得雙眉輕皺了一下,仔細看了一下,才緩緩地道:「皇太后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才引發一些癔症。」「你說母后他……她是失心……」莊之蝶生生將那個瘋字嚥了回去。陸展亭見莊之蝶面無人色,便勸慰道:「也不用太過擔憂,應該是時日不久,不過要用重針。」他說著扶著皇太后躺上,莊之蝶見他一路用針過之後,皇太后果然明顯鎮定下來,方才鬆了一口氣。陸展亭收了針,起來道:「明兒我再來!」他轉頭見皇太后床上有一本《樂府解題》,便隨口道:「皇太后這兩天精神不濟,這書就不要看了。」莊之蝶剛將他送至殿口,有宮女進來稟道:「太醫院派來了王太醫給皇太后問診。」莊之蝶有一些緊張,連忙道:「就說我這兒已經有太醫問過診,請他回去吧!」陸展亭連忙制止道:「無妨,我已經不是太醫院的人,按規矩太醫院是必須派一人前來問診,這位王太醫的醫術是可信的。若是你將太醫拒之門外,反而惹來是非。」「正是,一個區區太醫又何須怕他。」鶴髮、烏眉、紅顏的八宗親王跨了進來。莊之蝶見了他大喜,道:「有親王在,天底下哪還有人敢在此放肆。」陸展亭一笑,施了一禮,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