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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展亭起先還會閉著眼睛裝睡,有一天當那小宮女進來的時候,他猛然睜開眼睛,那小宮女尖叫了一聲,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慌慌張張跑出去了,由於太過驚慌,也沒看準門口,頭撞到了門框上,陸展亭在她身後笑得前仰後合。「喂、喂……」陸展亭笑著在她背後喚她,但那個小宮女沒命地撒腿就跑。陸展亭追著她出了門,他一跑出門就看見滿目的荒涼,年久失修的房屋,四處雜草叢生,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喃喃自語道:「韶華宮竟然這般淒涼。」他沿著那些屋子一間間找,只見裡面都是蛛網暗結,似是已經許多年沒有住過人了。韶華宮雖然殘破,卻不小,陸展亭找了半天也沒找著人。他暗笑道:「莫非遇上了女鬼?」,剛想轉回身,卻聽到有人隱隱約約的抽泣聲。他好奇地尋聲而去,見那個小宮女抱著雙膝坐在半人高的草叢裡哭泣。他悄悄走過去,蹲在她旁邊,低聲喂了一聲。那小宮女一抬頭,陸展亭嚇了一跳,小宮女的臉長得其醜無比,五官生似被人狠狠打平了,因此沒有任何起伏。小宮女也嚇了一大跳,她猛然站起身就跑,陸展亭往草叢中一倒,大聲呼痛。那小宮女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子,還是走回來,小聲問:「你哪兒不舒服?」那女子生得極醜,但聲音卻非常動聽,既柔且清。「你打到我胸口了,你打到我胸口了,哎呀,舊疾犯了,舊疾犯了!」陸展亭微睜開眼,見那小宮女似又要哭,便連忙深吸兩口氣,道:「好些了,好些了。」他沉著臉道:「我胸口有病,所以你以後不可以一見著我就跑,不可以大呼小叫,不可以……」他見那小宮女抽著鼻子,他指著她道:「喏喏,不可以哭鼻子。」只見那小宮女拼命憋著淚,於是他笑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蛛兒。」「珠兒?」陸展亭笑道:「怪不得整天大珠小珠落玉盤的。」「不是珠子的,是蜘蛛的蛛。」「蜘蛛的蛛,哪個混帳給你起的名字?」「你才是混帳!」蛛兒瞪了陸展亭一眼,又道:「是慧敏娘娘給我取的。」她開口一罵,陸展亭笑了,盤腿坐著,嘴裡叼了根草根,笑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抽抽答答的?還有這宮裡就你一個人嗎?」他一說,蛛兒似乎又要哭了,但看到陸展亭輕皺的眉毛,好不容易忍住了,道:「剛才慧敏娘娘又把吃的東西都吐了,她已經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了,如果再這樣,如果再這樣……」蛛兒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道:「如果慧敏娘娘走了,我就要一個人待在這裡,一個人待著。」陸展亭拿下了嘴裡的草根,伸了個懶腰,道:「那我們再送東西進去,沒準她現在想吃東西了。」蛛兒猶豫了一下,起身跑開,不多時便拎了一個食盒跑過來,氣喘噓噓。陸展亭笑道:「你不用跑得這麼上氣不接下氣。」蛛兒道:「你說的對,說不定這會兒娘娘餓了。」兩人又繞了幾圈,才在後院一處稍顯平整的院子裡停步。蛛兒小心地推開房門,小聲對躺在床上的女人說了幾句,然後將她扶了起來。陸展亭看著那女子已經年過五旬,臉部浮腫,眼底充血,一個肚子大得猶如已懷胎四、五月的孕婦。那女子吃了幾口飯,突然伏床大嘔了起來,她恨聲道:「蛛兒,你不如下一次帶些刀子來讓我吃更省心。」陸展亭不動聲色,但是眉間的黑痣卻是輕顫了一下。蛛兒一臉沮喪地拎著食盒出來,陸展亭跟著她,蛛兒沒走多久,又蹲在草叢裡哭了起來。「娘娘一定是恨死我了,她原本還可以多活個幾年,我偏偏總是要找一些事來折騰她。」陸展亭輕笑了一下,道:「她連這個月都活不過,哪裡還有幾年的壽。她眼神已渙散,神中紫裡帶青,是將死之兆。」他見蛛兒已經不哭了,但是那眼神裡充滿恐懼,輕輕嘆息了一聲,淡淡地道:「也許我可以救她。」蛛兒大張著嘴,眼睛瞪得圓圓地,道:「可是內醫院的陸老太醫說娘娘腹中鬱結成團,難以用藥石消退,已是經絕症。」陸展亭跳起來,拍了拍屁股,懶洋洋地道:「我得仔細看一下,才能確定她跟我前面一個病人是不是相同。」蛛兒大喜,她顫聲道:「你有醫治好過同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