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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一落,葉慧蘭烏黑的鞭子就落到了他的背上,鞭梢過處,衣服的碎片紛飛,她狠抽了兩鞭,陸展亭一聲不吭,但她的眼圈卻紅了,一跺腳轉身跑了。陸展亭輕輕一笑,手撫著烏騅馬道:「小黑,我有一位朋友叫阿汪,最近遇上了很大的麻煩。」「它原本是一條挺快活的狗,雖然它總是麻煩不斷,遭人討厭,但是在村子裡過得也還算愉快。而且它因為叫起來比別的狗要別緻一些,還被人稱為才子。」「有一天,它遇上了另一條狗,那條狗又漂亮又溫柔,雖然是公的,但是阿汪倒也不嫌棄它……因為那條狗給了阿汪所有它想要的,一個知己,一個愛人,一個家人,一個兄長,有一陣子它把阿汪寵得暈頭轉向,不由自主飄飄然。」「你要見諒,阿汪是一條狗麼,而且它過去姥姥不愛,舅舅不疼的,突然被人捧在掌心裡當寶,難免覺得自己一下子高貴得像村頭李寡婦家的貴妃狗。」「可是有一天,阿汪突然發現這條狗它不是一條狗,而是一頭狼,只要它需要,它會一口把阿汪的朋友都吞下肚,其實連阿汪也說不準,有一天自己會不會被它也吞了。」「我跟阿汪說它該早點逃出村子,可是它總是在猶豫,糟糕的是,它不是在猶豫跑不掉,而是怕跑掉了,它這輩子就再也見不著那頭狼了……你說是不是很麻煩?」烏騅馬的嘴在陸展亭的腰間嗅來嗅去,陸展亭收回了眼神,拉長了臉道:「你也不要事不關己,就漠不關心嘛!我換一種說法好了,好比你喜歡上了一頭小巧的母馬,結果發現它是頭騾子,你該怎麼辦?」烏騅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陸展亭嘟噥道:「總算聽明白了。」他從兜裡把豆子都掏出來,盡數塞在烏騅馬的嘴裡,道:「放心吧,再怎麼樣,騾子都比狼強。」他拍了拍手摺回房,換了一件衣服,踏出了葉府直奔皇城。陸展亭一踏進一溜菜攤的內醫院,便笑嚷:「總不過,總不過,你最好的朋友來看你啦!」內醫院幾個還未過庭試的醫士跑了出來,笑道:「原來是陸太醫,宗大人在別的院子裡呢。」「我已經不是太醫了,你們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們都聽說陸太醫的醫術最出神入化,要是陸太醫還在,說不定這內醫院的別院一定會歸陸大醫來籌建……」一個小醫士興奮地道,他身邊幾個人忙捅了捅他,他意識到失言,喃喃地說不下去。陸展亭打岔笑道:「我聽說新的別院建了一個超大的藥庫,可有這回事?」「不錯,不錯,可有上萬種呢。」「帶我去看看!」醫士們面面相覷,為難地道:「那裡只有宗大人才能進,鑰匙也是他保管。」陸展亭哈哈一笑,道:「謝了,我先去總不過那裡,讓他帶我去吧。」小醫士們一直將他送到宗布郭院外,就慌忙轉身離去,陸展亭一笑。他一踏進宗布郭的院子,就見宗布郭的院子裡,上上下下都是藥架,連株草都不長。陸展亭跨過那一堆又一堆的藥草,走進了屋子,赫然見屋內到處都是爐火,藥汽繚繞,他笑了一下。抬眼見大屋最深處有一個鼎,他不由得好奇走了過去,笑道:「三眼銅鼎,好大的排場,熬仙丹哪!」他說著站在了鼎旁一張長凳上,拉下上面的鐵鉤子,拉起鼎蓋,用實木藥叉在裡面撥弄了一下,皺眉道:「麻黃、火麻仁、何首烏、高麗參,還有蜈蚣、蠍子,有沒有搞錯,這是給人吃還是熊吃的,不吃成傻子才怪!」他擰著眉頭,眼珠子突然一轉,跑到院中,拿了一把金銀花,又抓了幾朵西番菊,轉回頭都丟在鍋子裡,用藥叉將它們搗到下面去,攪和均勻了,笑眯眯地道:「總不過啊總不過,你好不容易當上了大醫,可不要出什麼岔子。」他聽到遠處似乎傳來腳步聲,連忙丟掉手中的藥叉,將鼎蓋蓋好,然後跳下凳子,宗布郭已經帶著一個黑衣小醫士走進來。他一見陸展亭站在鼎前臉色就一變,慌忙跑過去,道:「你進來做什麼?」「聽說宗大人另開了一家別院,來瞻仰瞻仰!」陸展亭邊說邊在那些林林總總的爐子間轉悠著。宗布郭瞟了幾眼鼎沒看出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眼見陸展亭一臉羨慕的表情,不由得挺起了胸,瘦黃的臉上一派肅穆地道:「這是全蒙福祿王的錯愛,否則小臣何德何能能擔這內醫別院的要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