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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辰艱難地用高跟鞋踩著溼滑冰冷的爛泥山路,在經歷了幾次滑倒的險情之後,她不由開始忐忑地想,這個屋子裡的人真的像路驕陽說的是個變態。不然,誰會把自家門前平整的路給撬成爛泥地呢?她抬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白牆黛瓦的聞家老宅,心裡琢磨著,會是哪種變態呢?《人皮客棧》?《恐怖蠟像館》?路星辰在心裡胡思亂想,要不然這種屋子的面積就算幹不了大逃殺,容納兩個類似《電鋸狂人》跟《沉默羔羊》似的變態那也很寬綽啊。她想著,總算連走帶滑地來到了聞宅門前,從院子外可以看見裡面是棟兩層的青磚小樓,外面的大門則是扇同樣復古的帶銅獸環的木質門,她仔仔細細檢查了幾遍後,終於確定這扇門上沒有電鈴。路星辰舔了一下嘴唇,摘掉手套,抬手抓起冰冷的銅環敲了幾下,門內沒人應答,但大門倒是應手而開。&ldo;有人嗎?&rdo;路星辰將頭伸了進去,門內是個雅緻的庭前院,隔著七八米外的臺階可以看見亮著燈火的大屋,其實彼時天還亮著,但是這座聞宅已經可以說是燈火通明瞭。路星辰連叫了幾聲也沒人應答,便乾脆走了進去,瞄了一眼主屋,低頭看著自己滿是泥濘的鞋子,她心疼地在石板路的邊上蹭了蹭腳上的泥,懊惱地為自己一路的胡思亂想做了個總結。&ldo;就算是個變態也不要是電鋸狂人,比起文藝女青年跟文藝男青年,更讓人受不了的就是文藝類的變態。&rdo;她嘀咕完,抬腳就向前跨了兩步,忽然驚悚地發現原來庭前院裡還坐著一個人。雪早已經停了,夕陽打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襯得天清水光,落雪掛在枝間,好像綻放了千萬朵的銀蕾,他就坐在這種天色裡,這樣的落雪前,抬頭&ldo;看著&rdo;路星辰。路星辰以前讀過一本書,書裡描寫主人公的心像是塊被滾燙的刀尖剖開的黃油,瞬間就消融了,黃油是什麼路星辰沒見過,不過如果把豬油類比牛油,路星辰大概也能比擬出那種狀況。可是直到現在,路星辰才能真正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就好像此刻,她的心是牛油也好,豬油也好,還是什麼冰塊,哪怕是塊石頭,在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裡通通都軟融了……&ldo;他應該還在讀高中吧……&rdo;路星辰看著這個穿米色粗織高領毛衣、靛藍翻褲邊牛仔褲,黑色短髮的年輕人,在心裡就只這麼輕輕地飄過一句。2他站了起來,意外地比路星辰想的要高很多,他開口問:&ldo;新來的?&rdo;他的嗓音也很動聽,而且很清,沒有曖昧的餘韻,所以顯得有點冷。&ldo;是的,我是聞慕庭先生請來的……&rdo;路星辰剛回答&ldo;是的&rdo;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朝裡面走了,好像根本沒意思聽路星辰把整句話說完似的。路星辰只能跟上,剛走到主屋門口,他頭也不回地簡短地說:&ldo;把你的鞋脫在外面!&rdo;他說完就開門進屋了,路星辰看到他嫻熟地上了臺階,還有那開門進門的姿勢,不禁在心裡嘀咕:&ldo;是不是真的看不見啊?&rdo;路星辰將自己的高跟鞋放在屋外,她還穿著上班的高跟鞋,自然裡面穿的是絲襪,即使一雙腳早就凍得麻木了,但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還是冷得直起雞皮疙瘩,她連忙小跑了幾步,從他進屋的門閃了進去。屋內屋外如同兩重世界,聞宅主屋開足了暖氣,連腳下的木地板都似有地暖,路星辰僵直的四肢如同上了油的機械,一下子就又靈活了起來。門裡是一個客廳,因為傢俱不多,更顯得寬敞,左邊是一個螺旋向上的木質扶梯,廳的一角放著一座落地鍾,隱約可以聽見它發出金屬的&ldo;嗒嗒&rdo;聲,整個客廳都是暗紅色,在昏黃色的燈光籠罩下,有種時空凝滯的感覺。路星辰隨著聲響,穿過客廳,發現那個年輕人竟然在隔壁連著飯廳的廚房裡做飯,儘管他好像只是在煮麵條,但路星辰看著他自如的動作還是又一次懷疑他是否真的看不見了。麵條帶著一種路星辰說不出來的濃郁香氣,看起來很像是電視上那種義大利式的麵條,紅紅的帶著幾片很薄的蘑菇,也許還有路星辰百聞卻始終沒有一見的黃油……路星辰這才意識到,幾個小時前那段豐盛的飯菜似乎又消化得差不多了,她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年輕人端著盤子坐到了餐桌的一端,顯然他做得不多不少……剛好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