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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響起了門聲，她幾乎是本能地將手中的東西放好，理了理頭髮，走過去將門開啟。聞慕庭就站在門外，他穿了一件立領的黑色薄風衣，沒有戴眼鏡，立領遮住了他半張臉，所以眸中的神情就愈發顯得清晰，那是一種混合著淺淡嘲諷的笑意。這樣的神情有別於平日斯文客套的聞慕庭，令他更真實而隨性，透著一種邪氣的瀟灑。他錯開眼神痴迷的吳小妹，走進屋裡，將手插在口袋裡：&ldo;我來了，把你想說的一次性說完吧。&rdo;他語調裡透著明顯的不耐，吳小妹輕咬著嘴唇：&ldo;我，我可不可以再回聞思工作？&rdo;她瞧著聞慕庭看向她的目光，連忙說：&ldo;我不要求什麼好工作，普通的文員就可以，或者像星辰那樣打雜的工作也可以！我，我……只是想有個地方能經常看見你。&rdo;聞慕庭轉過身來，手仍然插在口袋裡，看了一會兒吳小妹，他才淡淡地說：&ldo;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讓人厭煩？那就是你自以為能感動我，可你只不過是讓我更討厭而已。&rdo;吳小妹身體一震，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聞慕庭看著她說：&ldo;你以為那半張照片能說明什麼？你以為你自己幫了我很大的忙？&rdo;&ldo;可、可是文娜說那可、可能說明你就是幕後的主使。&rdo;吳小妹有些慌亂地道。&ldo;你也說了是可能！&rdo;聞慕庭毫不留情地打斷她，&ldo;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所有的證據最後都會指向雨氏兩姐妹，文娜的猜想最終也只是個猜想，而相信這個猜想，把她推下樓的那個人是你！&rdo;吳小妹臉上的血色完全褪了下去，白得如同一張紙。&ldo;你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想就可以把待自己親如姐妹的人推下樓，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喜歡像你這樣的人嗎？在我的眼裡，你沒有幫上我的忙，倒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rdo;聞慕庭全然無視搖搖欲墜的吳小妹，冷酷地說道：&ldo;珍珠的光澤並非來自於外界給了它多少光，而是來自於自身的真實，你可惜了我給的那個莉達的名字，你不是珍珠，無論借給你多少光，你都只是塊石頭，卑賤而無用。&rdo;他轉身走到客廳的視窗前：&ldo;雨文婷為我去殺聞慕陽，那是她自願的，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倒是做得很棒，那就是跳下去的那一刻，至少讓我記住了她。&rdo;聞慕庭從視窗看著樓下，淡漠地說：&ldo;你想讓我記住你，那就跳下去吧。那樣還上了你曾經欠下的債，不那麼骯髒的你，也許我以後偶爾想起來，還會覺得你也是個不錯的姑娘。&rdo;吳小妹拖著腳步緩緩地走到了窗前，她眨動著眼睛，但眼裡湧起的水霧太快，她始終看不清那暮色沉沉的天空。漸漸地，她好像看見了前面的身影，那是文娜站在窗前。&ldo;電視清楚了嗎？&rdo;文娜撥動著外面的衛星天線問道。&ldo;清楚了。&rdo;吳小妹拼命點頭，清楚了，快回來吧。但是文娜卻轉過臉來對她笑著說：&ldo;一起下去吧。&rdo;吳小妹的淚水不斷地湧出：&ldo;好的，一起。&rdo;聞慕庭看著吳小妹開啟窗戶，慢慢地爬上桌子，他輕淡地一笑，轉身從容離去。夜風莫名地大了起來，吹得廊下的風鈴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整理東西的路星辰突然&ldo;啊呀&rdo;了一聲。&ldo;怎麼了？&rdo;聞慕陽問。&ldo;忘了拿一件東西。&rdo;路星辰悶悶地說，這一陣子因為不想想起吳小妹，她就將泰迪塞到了床底下，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ldo;很重要嗎？&rdo;&ldo;也不是。&rdo;路星辰繼續低頭收拾東西。聞慕陽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書悠悠地說：&ldo;既然能想起來，那就是還有些重要了，那就跑一趟吧，反正你晚飯吃了這麼多，消耗一下卡路里也好。&rdo;路星辰衝他發出一個不屑的鼻音，心裡卻想，泰迪雖然是吳小妹送的，但卻陪了她十年，想到這裡，她跳起來說道：&ldo;我回去一下。&rdo;&ldo;我送你吧。&rdo;&ldo;不必了！&rdo;路星辰拿起包說道，&ldo;我快去快回。&rdo;路星辰飛快地跑出了院子，天色還沒有很晚，暮色正壓著天穹盡頭滾滾的火燒雲，這是個燦爛的黃昏。她下車的時候，夜幕才將降臨，路星辰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心中想著如果吳小妹不在，那她就只好打電話問房東要鑰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