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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小籠包,他又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塊鍋巴,肚子就差不多八分飽了,可是那道視線一直都在他身上游走,像是要把他看穿。木沐用腳踢了一下豆沙,意思似是怪豆沙不爭氣,沒有幫的上忙,豆沙也踢了一下木沐,那意思就是我也無能為力。老爺子冷靜的吃著早餐,桌子底下剛伸直的腿左邊被人踢了一下,右邊又被人踢了一下,就這樣來來回回,沒完沒了,他抬頭看看木沐,又看看豆沙,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木沐跟豆沙眼角對視,還以為踢的是對方的腳呢,渾然不知老爺子的褲腿已經被他們給踢的慘不忍睹了。吃完早餐後,老爺子那張臉都快綠了,一句話也沒說的離開桌子。木沐有點不知所措的幫著張媽收拾桌子,詢問道:&ldo;張媽,外公他……&rdo;&ldo;小少爺,這些都是老爺一大早自己去街上買回來的。&rdo;張媽憋著笑努努嘴:&ldo;那個小黃盤裡面的鍋巴和小籠包,這條街上沒有,是要去另外一條街上買的。&rdo;還不等木沐消化這條資訊,張媽又拋下了一枚炸彈:&ldo;大餅是老爺子自己烙的。&rdo;木沐想到之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紅著臉杵在原地,懊惱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ldo;豆沙,吃兩塊。&rdo;豆沙不情不願的伸手抓了兩塊大餅,苦哈哈的咬著。剩下的大餅都是木沐一個人給解決掉了,撐的他肚子難受的很,在大廳裡來回走動。&ldo;小少爺,你們換下來的衣服呢?&rdo;張媽提著一桶衣服,拿著肥皂走到木沐面前問。&ldo;我自己給洗了。&rdo;木沐摸摸頭,小眼眨了眨,特誠實地說:&ldo;沒看到晾衣繩,我就鋪在地板上了。&rdo;張媽在停了幾秒之後,放下塑膠桶和肥皂,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笑聲那叫一個豪放。木沐抽著臉扭頭問豆沙:&ldo;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rdo;&ldo;沒啊。&rdo;豆沙砸吧嘴:&ldo;哥,城裡人好難懂。&rdo;木沐非常同意的直點頭。張媽笑夠了,拿手背抹了一把眼裡笑出來的眼淚,大步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說:&ldo;小少爺,以後的衣服直接放院子裡的洗手池子上就成,可別再自己洗了,讓老爺知道,準要教訓我。&rdo;&ldo;豆沙,什麼都不幹,我渾身不對勁。&rdo;木沐彎身捏著豆沙的臉蛋。豆沙也伸手捏著木沐的臉頰:&ldo;我也是。&rdo;直到把各自的兩邊臉頰都捏的通紅,兩人才鬆了手,一同走出了大廳。院子裡老爺子拿著剪刀修剪花圃,木沐拿了笤帚跟在老爺子後面掃著殘枝,豆沙慢悠悠的跟在木沐後面,嘴裡還嚼著糖果,大花跟在豆沙後面,邊走邊拿鼻子嗅著花草,張媽提著塑膠桶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個情況,她捂著嘴笑了,眼角溼潤,老爺以後不會拿著鳥籠子自言自語了。片刻後,老爺子板著臉衝豆沙說道。&ldo;木侑,把剪刀拿回去,提了水壺出來給花草澆水。&rdo;&ldo;知道了。&rdo;豆沙把嘴裡的糖果咬的嘎嘣響,接過剪刀瞧了一眼木沐才拔腿跑開。&ldo;木成的那些技巧傳給你了?&rdo;老爺子坐在香樟樹地下的石凳子上面,聲音裡有著滔天的憤怒:&ldo;懦弱無能,自以為是,他把自己害死就算了,還搭上我的女兒,唯一的女兒!&rdo;&ldo;嗯,他一一傳授給我了。&rdo;木沐低頭看著水泥地,輕聲說:&ldo;外公,那是一場意外,在我的記憶中,我爸跟我媽從來沒有吵過架,他們過的很幸福。&rdo;意外?老爺子嘲笑的冷哼一聲,卻並未說什麼,把所有的恨意都埋進了心底。&ldo;這些年我一直沒去接你,你怨我?&rdo;&ldo;不怨。&rdo;木沐眯起了小眼,嘴角含笑,樸實的臉上是很容易讓人去相信的真誠。老爺子詫異的掃了一眼木沐,語氣溫和了幾分:&ldo;你不好奇你爸那邊的親戚為什麼也不去找你嗎?&rdo;木沐有些悲涼的搖頭。&ldo;我是因為那口氣,而他們…&rdo;老爺子譏諷的說:&ldo;怕死怕的連自己的孫子都不敢找回來。&rdo;&ldo;外公,您的意思是?&rdo;木沐震驚的抬頭,腦中閃過他爸告訴過他的一句話,似乎是很重要的話,可是他卻想不起來了。&ldo;沒什麼意思,你會有知道的一天。&rdo;老爺子明顯不願告訴木沐,他嚴厲地說:&ldo;記住,別在任何地點,任何人面前執筆作畫,單獨一人也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