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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萬里也嚇了一跳，雖然李信在最後關頭用雙臂撐在地面上，但那張臉依然擦破了皮，石頭子在他臉上留下坑坑窪窪的痕跡，有的已經充血紅腫了起來，雙手直接留下一條條血痕，又被李信摸了一把，模樣慘不忍睹。&ldo;你他媽敢推老子！老子一磚頭敲死你！&rdo;李信抄起磚頭就要砸木沐，卻被外面傳來的聲音和走近的腳步聲給驚住了，打鬥聲戛然而止。&ldo;老師，就在操場那間屋子後面，我剛聽到有人在吵架，還聽到……&rdo;那個學生有點害怕的說。&ldo;如果誰敢說漏嘴，就是他媽的雜碎！&rdo;李信扔掉磚頭，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ldo;麻痺的！&rdo;唐萬里朝李信碎了一口：&ldo;哼，我看你有做雜碎的條件。&rdo;由於三人當中有兩個都是徐正班裡的學生，教務處直接讓徐正來管這件事。徐正蹙眉看著站在他面前灰頭土臉的三人，沉吟著問：&ldo;怎麼回事？&rdo;李信用衣袖擦去臉上混著些許血跡的土渣子，木沐吃痛的捂著自己的眼角，唐萬里很淡定的理著他凌亂的劉海，誰也沒有回答，一致的低頭，眼睛看著地板，作檢討狀態。&ldo;木沐，你說。&rdo;徐正看著班裡年紀最大，性格老實憨厚的學生，他很震驚一向認真學習，說話聲音都很溫和的學生怎麼會頂著一張青紫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打架這兩字真的掛不上邊。木沐用手捏著自己的耳垂，平復氣息一字一字的說：&ldo;我們三個在操場上，就見一可疑男人揹著包東張西望，賊眉鼠眼的，在看到我們的時候二話不說就衝上來打我們，當時操場附近沒有人……&rdo;唐萬里跟李信身子一震，同時驚訝的抬頭看向一臉誠實的說著滿嘴胡話的木沐，在心裡豎起了大拇哥，如果不是他們參與進去了，只怕會毫不猶豫的相信木沐，就因為對方那張臉太老實了，再配上那雙擠滿真誠的小眼睛，無敵了。徐正來回踱步，思考著木沐這句話的真實性，從對方的眼神到神色上都沒有一絲破綻，從容不迫，可旁邊兩人的反應就不太對勁了，看來有真有假。&ldo;小偷？&rdo;木沐一噎，腦子裡有點空白，剛才完全是情急之下想出來的，這會被問道，他有點懵。唐萬里看到木沐沒戲了，他乾脆就順著徐正的話題往上爬：&ldo;對，對，對，就是小偷，因為我們在幹架的過程中，我無意間拉到那人包上的拉鍊，裡面有黑色塑膠袋包著什麼東西，我只是用手碰了一下，硬闆闆的，可能是賊贓。&rdo;睜眼說瞎話就是現在這情形。徐正聽著唐萬里的話，眼角的皺紋都抽了抽，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個學生：&ldo;你是哪個班上的？&rdo;李信咬咬牙：&ldo;我不是這個學校的。&rdo;&ldo;哪個學校？&rdo;徐正目光瞟到李信胸前那處，皺眉道：&ldo;復新中學？&rdo;&ldo;對。&rdo;李信低頭，恨不得把自己衣服上的校徽給摘下來踩碎。&ldo;現在還沒放學，你不在自己學校跑這裡幹什麼？&rdo;李信用手指扣著手心：&ldo;我家有事，就請了一天假。&rdo;徐正問出了事情的關鍵：&ldo;你們認識？&rdo;&ldo;不…&rdo;唐萬里突然止住聲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話鋒一轉：&ldo;不可能不認識，老班，我們是鐵哥們，他來我們學校是等我們放學出去玩。&rdo;&ldo;玩？&rdo;徐正的聲音透著危險。木沐偷偷擦汗：&ldo;老班，唐萬里的意思是我們三個在一起交流課業，遇到難題相互幫忙。&rdo;&ldo;老班，你應該知道的，我跟木沐平時關係最鐵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架。&rdo;唐萬里說著就一把抱住李信，一陣拍打：&ldo;信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誰讓你替我扛那些拳腳的，哎，兄弟啊，你有個好歹，我怎麼跟自己的良心交代啊。&rdo;李信怔了怔，極快的恢復過來，配合著扯著嗓子叫喊：&ldo;我們是兄弟，是朋友，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有事啊。&rdo;兩人都大力的拍著對方的後背，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對方的脊樑骨拍碎，一聲聲痛楚的悶哼聲從二人的牙縫裡溢位來，本來沒有的眼淚也被打出來了，相互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鼻涕眼淚落一身。木沐一張臉黑了黑，膛目結舌，突然感受到一道審視的目光投向他，他尋著視線看過去，與徐正四目相對，他大腦來不及思慮，已經用手揉著眼睛，指望也能揉出一兩滴淚，結果碰到受傷的地方，疼的猛地大吸一口氣，這算是哪門子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