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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像是吧。&rdo;大傻子愣愣的說著。堂屋裡木沐的聲音傳來：&ldo;豆沙，過來洗腳。&rdo;&ldo;哦，來了。&rdo;豆沙蹬蹬的跑了出去。大傻子嘴角掛著笑，低聲喃喃自語：&ldo;我都記不太清了啊。&rdo;堂屋裡木沐剛脫掉襪子把腳放進盆裡，就聽豆沙在他耳邊說：&ldo;哥，我洗完了。&rdo;&ldo;洗完了？&rdo;木沐圈住豆沙，拍著他的屁股：&ldo;又偷懶，我看你連腳背都沒打溼。&rdo;豆沙嘟嘟嘴，任由著木沐的大手給他洗腳，舒服的靠在木沐懷裡哼哼。房間裡，木沐把買的衣服拿給大傻子：&ldo;看合身不？&rdo;大傻子把身上那件髒外套脫下來，穿上新衣服，那股子暖意從心底湧了上來，衝上雙眼，眼眶泛紅，鼻頭酸酸的，他帶著哭腔的聲音蠕蠕地說：&ldo;沐，要花很多錢吧，其實我穿舊衣服就行。&rdo;木沐眉頭一皺，把大傻子換下來的外套拿在手裡看了看，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傻子的衣服除了是村裡誰家死了的長輩留下來的衣服，要不就是哪家穿不了送他的，甚至還有他不知從哪個垃圾堆撿的。&ldo;大傻子，你有什麼理想嗎？&rdo;&ldo;啊？&rdo;大傻子似乎有些懵，他摸摸身上的衣服，衝木沐傻笑著說：&ldo;理想啊，沐，我沒想過呢。&rdo;豆沙從包裡找出酸梅粉，靠在櫃子邊撕開袋子口拿出小勺子慢悠悠的吃著，目光瞅著大傻子，似是在琢磨著什麼。&ldo;沒有理想，那活著多沒勁啊。&rdo;木沐又拿出兩套秋衣秋褲，幾雙新襪子，一雙棉鞋，毛衣和毛褲放在床上，用手拍拍：&ldo;鞋子跟毛衣毛褲你都試試，我是按照你去年的尺碼選大兩號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rdo;大傻子盯著床上的衣服，眨了眨眼，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淚水還是沒忍住，落在衣服上，他快速的吸了口氣，臉上又掛著傻傻的笑容。衣服很合身，大傻子一件件疊好收起來，坐在床邊，沉默著不知道想些什麼。木沐颳了一下豆沙的鼻尖，揉著豆沙的頭髮笑道：&ldo;還好聽了你的意見，要是按照我挑的尺碼買的話，大傻子穿了準要小不少。&rdo;&ldo;哥，你以後不能總是揉我頭髮，我會長不高的。&rdo;豆沙氣鼓鼓的躲開木沐的爪子。木沐笑呵呵的又抱起豆沙一陣亂揉。頂著大雪揣著兩兜糖出去跟村西邊幾家打了招呼，回來的時候，木沐兜裡裝著鹹鴨蛋跟一小罐醃蘿蔔，晚上和麵攤了餅，煮了一鍋小麥糊，三人吃的飽飽的。&ldo;沐，我回去了啊。&rdo;大傻子撐著柺杖就要起身。&ldo;回去？外面下大雪，你那間屋子根本沒法住，你就睡那張床。&rdo;木沐直接把柺杖放到一邊，又拔開水瓶塞子倒滿開水遞給大傻子，溫聲說：&ldo;我把剩下的被子鋪竹床上，跟豆沙睡那上面就行。&rdo;大傻子一聽就急了：&ldo;沐，竹床很小呢，寒氣又重，我還是回…&rdo;&ldo;豆沙擠我懷裡睡可以的，實在不行就讓他趴我身上。&rdo;打斷大傻子的話，木沐說完就走到院子裡放雜物的小屋把竹床搬出來用抹布擦乾淨又從衣櫥裡拿出被子鋪上去，下面多墊了一些乾草，躺上面也不硌應。電視還是老樣子，除了木沐誰也整不好，當然，木沐還是那幾個老動作，先使勁拍，乍一看就是亂拍，其實也是有學問的，再就是把天線|拔|出來仔仔細細的擺弄，全方位的摸索。&ldo;哥，剛才一下子能看到裡面的人了。&rdo;豆沙在後面喊著。大傻子在一旁確定的說：&ldo;我也看見了。&rdo;木沐一鬆手就不清楚了，除非用手一直託著，最後沒辦法就拿了瓷罐墊上面才勉強能看。三人看了一會電視，多半是豆沙在看，大傻子最先扛不住爬上床，很快的就打起了呼，木沐也有點困了，他打著哈欠關了電視，匆匆的脫了衣服掀開棉被躺進去，寒冬臘月真不是一般冷。豆沙像只小貓一樣在木沐懷中拱著，跟冰塊一樣的腳被木沐夾在兩腿中間，給他捂著。&ldo;乖，別亂動，被窩裡的那點熱氣又要沒了。&rdo;木沐把豆沙的雙手塞進自己的懷裡，瞬間就被那股冰冷給激的打了個抖，他忍著面板上傳來的涼意，輕聲問：&ldo;還冷嗎？&rdo;一到冬天小屁孩手腳就跟從冰窖裡拿出來的一樣，就算在熱水裡泡過也不頂用，一會就又冷回去了，體寒這毛病怎麼也不見好，還好他沒這毛病，不然就沒辦法給小破孩焐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