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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壽晴點頭,&ldo;那行。&rdo;她使勁瞅瞅周建輝。周建輝把碗底的幾根碎麵條撈嘴裡,&ldo;子知,你見過他的父母嗎?&rdo;周子知嚥下嘴裡的食物,如實回答,&ldo;見過一面。&rdo;轉戰一盤醬牛肉的周建輝被徐壽晴踢的腳都快麻了,他咳一聲,放下筷子問,&ldo;你和他們談的怎麼樣?&rdo;周子知想了想,&ldo;還可以。&rdo;&ldo;那個鬱澤……&rdo;徐壽晴看不下去周建輝敲一棒吱一聲的樣子了,自己張口,&ldo;他對你好嗎?&rdo;周子知微笑,&ldo;很好。&rdo;徐壽晴和周建輝對望一眼,壓在心裡的那塊大石頭都落下來了。運動員退役後的生活並沒有人們以為的光鮮,甚至悲慘到迫於生計,那些鮮花,掌聲,獎牌,紅旗都是過去。這麼多年以來,女兒是他們認清現實,從落差裡走出來的動力,唯一的希望。也不圖別的,就想她過的好。拍戲,上電視,出名,當明星,這些對他們而言,通通只是女兒的工作,親朋好友的羨慕聽的太多,在他們眼裡,女兒還是長不大的孩子。這裡年三十中午吃麵條,晚上才煮飯,周建輝鋪上筆墨寫對聯,他除了打球,就這點愛好。徐壽晴在廚房點上爐子,準備晚上要吃的菜,心情好,看什麼都樂。周子知換了身寬鬆休閒的褲子外套,坐院裡向陽的地方剝大蔥,她聽見門口有響動,一個黑色腦袋伸著,是個小男孩,與她對個正著,慌張的啊了一聲。周子知撩開散下來的頭髮,她又不吃人,&ldo;進來。&rdo;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孩你推我搡,紅著臉過去,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ldo;子知姐姐好。&rdo;周子知指向旁邊的長板凳,&ldo;你們坐那兒吧。&rdo;他們立刻坐好,挺直腰背,腿彎曲成九十度,一雙雙眼睛巴巴的望著周子知。周子知依稀能將這些孩子和周圍幾家對號入座,&ldo;吃過了嗎?&rdo;&ldo;吃過了!&rdo;&ldo;子知姐姐,我們班好多同學都知道你!&rdo;周子知眨眨眼睛,&ldo;真的啊。&rdo;&ldo;還有還有,我哥哥很喜歡你,他……他有買你的畫報貼牆上!&rdo;那小男孩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ldo;子知姐姐,我想當大明星。&rdo;&ldo;我也……我也想!&rdo;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周子知裝作嚴肅的樣子,皺了皺眉,&ldo;那先要努力學習。 &rdo;他們聳拉著腦袋,&ldo;噢……&rdo;周子知到堂屋抓了兩大把糖果和巧克力給那幾個孩子,&ldo;揣兜裡,別掉了。&rdo;她在發生車禍前的那些年忙著拍戲,過年都在劇組度過,回家的時間極少,一年頂多一星期,車禍醒來後的兩年情緒低落,把自己關在房裡,除了父母,誰也不見。這次回來,她才真正的放開了自己。周子知跟幾個小孩說了會話,滿足他們對&ldo;電視裡的人&rdo;的好奇心。傍晚時分,太陽下山,冽風穿梭,寒意更濃,冷的人直哆嗦。周子知踮腳在門頭上貼春聯,外套口袋嗡嗡作響,她把漿糊放地上,騰出手接電話,手指凍僵了,不太利索。隔著六七個城市,男人的聲音透著慵懶,&ldo;在做什麼?&rdo;周子知站屋簷下避風,&ldo;我在貼春聯。&rdo;一手撓著金毛的下巴,鬱澤嘴角噙著笑,&ldo;夠的到?&rdo;周子知無意識的撇嘴,&ldo;……我有那麼矮嗎?&rdo;鬱澤的笑意明顯,&ldo;不高。&rdo;&ldo;……&rdo;周子知看看天色,&ldo;我還沒有貼完,晚點打給你。&rdo;在她要掛電話前一刻,鬱澤說,&ldo;你把你家的電話告訴我,我給你爸媽拜年。&rdo;周子知一愣,她拿著手機的手緊了一些,&ldo;要不下次再說吧。&rdo;鬱澤從鼻子裡發出一個聲音,&ldo;我見不得人?&rdo;周子知聽他委屈,無奈的說,&ldo;是我這邊還沒把你的詳細情況告訴他們。&rdo;&ldo;我就打個招呼。&rdo;鬱澤說,&ldo;不會有事。&rdo;他輕笑一聲,&ldo;你爸媽一定會很滿意我。&rdo;又自戀了,周子知在原地猶豫了會,唸了一串數字,屋裡的座機響了,她邊貼春聯邊偷瞄,從半掩的窗戶看見她爸背過去,就聽到&ldo;哎&rdo;&ldo;你好你好&rdo;&ldo;新年好&rdo;&ldo;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