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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早了。&rdo;周子知戴上帽子和圍巾。鬱澤拿了車鑰匙，把外套穿上，他還沒晉升到男朋友，目前只是試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在這個女人的那句話後接一句&ldo;那我們睡吧&rdo;。外面下雪了，飄飄揚揚。車裡的空調打的有點高，周子知犯困，到公寓樓底下，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鬱澤俯身，薄唇輕輕碰了一下週子知的額頭，低聲說，&ldo;晚安吻。&rdo;&ldo;晚安。&rdo;周子知開啟車門，雪花撲上臉頰，她跑進樓道。在樓下望著那扇窗亮了起來，鬱澤開車離開，他回去開啟電腦，把遊戲客戶端刪了，連回收站都點了。洗了澡躺床上，鬱澤打了個電話，&ldo;柏煜，以後子知要是問起網遊，你別提我。&rdo;那頭豐柏煜還在片場，他走到角落，&ldo;怎麼？&rdo;鬱澤說，&ldo;她不喜歡。&rdo;豐柏煜誇張的哎一聲，&ldo;牙疼。&rdo;&ldo;什麼時候帶回家啊？&rdo;&ldo;我還在試用期。&rdo;鬱澤嘆息。 兒媳會有的隔著好幾個城市，豐柏煜送出同情，話峰一轉，口氣嚴肅，&ldo;我提醒你，如果想抱得美人歸，千萬別在背後捅何閱銘，交給子知自己處理，這是對她的尊重。&rdo;鬱澤輕扯嘴角，陰霾一閃而過，&ldo;我有分寸。&rdo;&ldo;何閱銘太順了。&rdo;豐柏煜說，&ldo;子知出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小龍套，從默默無聞到霸佔熒屏，一帆風順，就像是背後有隻手在有意把他往上推。&ldo;&rdo;鬱澤漫不經心，&ldo;是嗎？&rdo;和豐柏煜說了幾句，煜澤等到十點，他給周子知打過去，&ldo;子知，講故事的時間到了。&rdo;床上的周子知弄掉臉上的面膜，把手機擴音開啟。&ldo;從前有隻可愛的小兔子，她去街上給媽媽買新年禮物……&rdo;周子知垂著眼瞼，那個聲音在耳邊，低沉而溫柔，在大雪紛飛的夜晚，格外溫暖。雪斷斷續續下了一週，年關將至。盼著抱孫子的鬱母唸叨，&ldo;快過年了，兒子，你不是說要帶人回來嗎？&rdo;鬱澤吃著剛出爐的蟹黃包，&ldo;要打一場勝戰，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rdo;上面的鬱父抖抖手裡的報紙，頗為欣慰，&ldo;不錯，操之過急是大忌。&rdo;&ldo;你們父子倆在說什麼呢？&rdo;鬱母白了一眼。鬱澤擦嘴，&ldo;爸，媽，我上班去了。&rdo;兒子一走，諾大的客廳就剩老兩口了，再豪華也抵不掉瀰漫的冷清。&ldo;茜茜那孩子喜歡阿澤，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要她那麼些東西，就沒覺得不好？&rdo;鬱父敲敲桌子，&ldo;你還真當自己是她婆婆？&rdo;鬱母拉下臉，&ldo;你這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rdo;鬱父把報紙一放，&ldo;我還有更難聽的。&rdo;&ldo;行了行了。&rdo;鬱母不耐煩，&ldo;以後她再帶東西過來，我不收就是了。&rdo;鬱父鎖著眉頭，流露出常年位居上位的威嚴，&ldo;茜茜和阿澤不是能吃一鍋飯的人，你別給阿澤添麻煩。&rdo;鬱母理虧，&ldo;知道了。&rdo;鬱父安慰自己的愛人，&ldo;兒媳會有的，孫子也會有的。&rdo;&ldo;有歸有。&rdo;鬱母說，&ldo;但是能早點就早點，我也能幫他們帶帶孩子。&rdo;鬱父忍住沒說出口，想太多，你想帶，兒媳還不一定讓你帶。而且，現在連兒媳的影子都沒見著，哪來的孫子。鬱家的兒媳人選，周子知裹著加厚加長的黑色羽絨服坐在椅子上，臉上鋪了妝，慘白慘白，長髮黑直，遠遠望去，除了美，還挺嚇人。靈異片在國內的發展並不突出，但是成本低，因此還是有許多人前仆後繼。周子知哈了口白氣，她很久沒接靈異類的劇本了。記不清是哪一年，也像現在這樣，是個冬天，她坐在一旁等上場，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肩膀有點沉，小孩子的笑聲在她耳邊，隱隱約約，若有似無。劇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交談，只有她頭皮發麻。就一次，像是錯覺。不過從那以後，周子知脖子上的玉就沒取下來過，車禍醒來，她又去求了一個戴著。信不信都隨自己，不做虧心事，那種東西來了也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