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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王怡，來我辦公室。sy：以後有疑問，直接來找我。坐在電腦前的其他同事，&ldo;……&rdo;人蠢，救不了。九點的時候，大家都逐一離開，張小暉沒收拾，她還在畫畫，開著三臺電腦，一個全是資料圖，一個是ps視窗，僅有的能聯網的是首頁狀態，左下角有個小視窗，正在播放著電影，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裡，白衣女鬼飄來飄去。&ldo;小暉姐，我們先走了啊。&rdo;同事挨個打招呼，張小暉應聲，&ldo;好。&rdo;漸漸的，挪動桌椅的嘈雜聲，說笑聲消失不見，辦公室安靜下來。張小暉把左下角的小視窗放到最大，拿掉耳機，把聲音外放，在緊張恐懼的電影氛圍裡繼續畫畫。過了片刻，她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哪個同事落了什麼東西回來拿，就沒在意。直到她的鼻翼動了動，一股淡淡的氣味混入了漂浮的空氣，消毒液，菸草，還有來人身上的特有氣息。手中的筆在板子上一偏，張小暉回頭，她蹙眉，&ldo;你的臉怎麼弄的？&rdo;季時的面上飽含惡作劇之意的壞笑滯住了。&ldo;宋明修來找過我。&rdo;圍繞在他們之間的氣氛一悶。張小暉握住筆的手指一收，攥緊，&ldo;為什麼動手？&rdo;&ldo;為什麼？&rdo;季時反問，&ldo;你不知道？&rdo;張小暉的眼簾垂了下去。季時盯著她的烏黑髮頂，想揉成雞窩，看她生氣，&ldo;怎麼，擔心宋明修了？&rdo;張小暉不答，&ldo;你來幹什麼？&rdo;季時噎住，還能是什麼原因。他想這個女人了，一天沒見就想，越來越想。要是能乖點就好了。張小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進辦公室是要經過指紋確認的，她知道季時一定有法子進來。冷不丁有尖叫聲，季時的神經末梢一繃，瞄到電腦上血肉模糊的特寫，他的面部抽搐，&ldo;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rdo;張小暉，&ldo;……&rdo;季時湊近點，徑自將一張椅子拉到張小暉旁邊，他看了會電影，&ldo;你不怕嗎？&rdo;張小暉畫著畫，&ldo;怕什麼？都是道具和後期。&rdo;季時，&ldo;……&rdo;張小暉隨口問，&ldo;你害怕？&rdo;怕不至於，就是噁心，血淋淋的，季時的視線從電腦挪到張小暉臉上，&ldo;女孩子不是應該喜歡看一些愛情電影嗎？&rdo;張小暉說，&ldo;犯困。&rdo;季時，&ldo;……&rdo;確實。他環顧四周，賀欣要來的事他知道，張小暉只要提一句，他就會管。看樣子，張小暉是不打算提一個字了。和他見外，不把他當朋友。季時不易察覺的抬起一條手臂，慢慢橫過去，擱到張小暉的椅背，這個姿勢像是她在他臂彎裡。&ldo;你畫的好像還挺好看的。&rdo;語氣裡都是難以置信。記憶裡，張小暉沒有畫畫天賦，也不喜歡，季時沒想過她會以畫畫為自己的工作。只要不是為了宋明修，怎麼都好。他承認，嫉妒宋明修可以得到張小暉的心。張小暉漫不經心，&ldo;是嗎？&rdo;&ldo;胸大腰細。&rdo;季時若有所思，&ldo;你們做美術的是不是都會下意識把自己沒有的按在角色身上？&rdo;張小暉的嘴角一抽，商業需求而已。她對過分暴露的角色著裝和身材有著牴觸，除了專案必要，平時練習時她是不會碰的。季時瞥了一眼張小暉，中央空調關了，她裹了很多，腿上還放了一塊厚厚的毛毯子，像一個老奶奶。手沒凍紅，手指細細長長的，好看。氣氛彆扭。季時化身好奇寶寶，指指鋪在桌上的黑色板子，&ldo;這什麼？&rdo;張小暉說，&ldo;手繪板。&rdo;季時又指向桌子角落一排木頭小櫃子，&ldo;這個呢？&rdo;張小暉在細畫角色的腰部裝備，&ldo;櫃子。&rdo;她現在無比討厭自己的感覺來了就要畫完的習慣，身邊的無賴讓她煩心。季時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包棒棒糖丟過去，穩穩落在張小暉的板子上。&ldo;我朋友的廠裡製作的，聽說這棒棒糖銷量最好。&rdo;說的煞有其事。張小暉看了看，她站起身，強行放棄源源不斷的靈感，收拾東西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