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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深更半夜的，你把眼睛睜這麼大幹什麼？&rdo;季時往張小暉耳朵裡吹了口氣，張小暉嚇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挪到床邊，找拖鞋下床。&ldo;你不睡覺了？&rdo;季時拽張小暉的衣服，張小暉掰開他的手，&ldo;我餓了。&rdo;季時，&ldo;……&rdo;他又去拽張小暉，&ldo;餓了？&rdo;語氣裡全是難以置信，晚上吃的比他還多。張小暉不管他，在桌上翻找出奶粉，餅乾，還有好幾種口味的小麵包。季時撐著頭看她泡奶粉，坐在椅子上邊吃邊喝，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小倉鼠。&ldo;我也要吃。&rdo;張小暉差點噎住，她隨手朝季時扔了一個小麵包。季時伸手接住，沒拆開吃，丟到一邊，&ldo;我要吃你手裡的那個。&rdo;張小暉罵道，&ldo;有病。&rdo;季時勾勾唇，目中帶笑，他就愛吃張小暉吃過的。兩人吃了零食，瞌睡蟲一時半兒是回不來了。&ldo;搬來跟我住吧。&rdo;季時得寸進尺，&ldo;你要是不待見我，就住三樓。&rdo;他半側著身子，呼吸噴在張小暉頸後，&ldo;整個三樓都是你的，我在二樓，沒有你同意，我不上去，行不？&rdo;話乍一聽是在商量，退讓。經不住琢磨。一琢磨就暴露了季先生的壞心思。張小暉不為所動，她不同意就不上去，當她是傻子嗎？&ldo;不行？&rdo;季時沉吟道，&ldo;左邊有一棟小房子，你住那兒，這樣行不？&rdo;他就想把張小暉安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下班回來能看見，第二天上班也能看見。至於住哪兒，先搬過去，後面就好辦了。&ldo;我為什麼要搬去你那兒？&rdo;張小暉蹙著眉心，&ldo;季時，你是不是想用孩子栓住我？&rdo;話一出去，張小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這話她偶爾在某些愛恨情仇的電視劇裡看到，一般是男人對哭哭啼啼，沒自信，又沒安全感的女人說的。繞是厚顏無恥，死皮賴臉的季時都耳根子發紅，好在沒開燈，不會被發現。&ldo;我是想方便照顧你。&rdo;&ldo;你照顧我？&rdo;&ldo;怎麼？&rdo;&ldo;算了吧。&rdo;&ldo;張小暉，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算了吧？&rdo;季時摁著張小暉，掌心下，她的身子因為侷促不安而起伏。張小暉把臉偏到一邊，又被季時扳過去。黑暗中，他們呼吸碰撞，試探，被流動的氣流推搡著，猛地相融。季時退開，低聲說，&ldo;小暉，你的心裡沒有我的位置了，你要把宋明修從你的心裡挖走，不然我住不進去。&rdo;疼，心裡那麼想，張小暉嘴上說了出來。要怎麼挖？連著骨頭，忘了宋明修，她無法想象那會怎麼樣。&ldo;打個比方，你在盆裡埋了一顆種子，可是種子爛了，不會生根發芽了，那是不是要把爛種子先挖出來，這樣才有地方埋一顆新種子？&rdo;季時循循善誘，&ldo;挖的時候肯定會有點麻煩，挖掉就好了。&rdo;張小暉問了一句別的，&ldo;你喜歡我什麼？&rdo;她和季時認識那麼多年，從年幼無知，到懵懂青春，他們都吵嘴，打鬧，把彼此貶的一文不值，向來不合。直到再重逢，才有所緩和。即便緩和了，他們也同樣爭吵，張小暉不明白，季時怎麼就喜歡上她了？要追求她，跟她交往。是不是搞錯了？季時反問，&ldo;你就沒有發現我對你和對其他人的不同？&rdo;張小暉不語。她早就發現了，季時不排斥她。&ldo;那只是我們太熟了。&rdo;季時賭氣，&ldo;我分的清！&rdo;&ldo;我喜歡碰你碰過的一切東西，喜歡吃你吃過的所有食物，喜歡看你看過的每個地方，小暉，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rdo;男人誠懇激動的表達自己的愛情，唯一的聽眾進入了夢鄉。&ldo;懷孕的人這麼容易睡著？&rdo;季時抽抽嘴，他忽然想起一般，低低的喚。&ldo;小暉。&rdo;&ldo;小暉。&rdo;&ldo;張小暉。&rdo;睡著的人意識模糊，&ldo;嗯……&rdo;&ldo;搬來跟我一起住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