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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從季時的口中聽過了一些事,有關那個叫蔓姐的女人左手戴手套的原因,以及多年前的那場大火,救人,恩情。但她不認為那是一個故事。&ldo;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覺得,一個女人是不會只因為承諾別人,就把自己的婚姻送出去,還選擇繼續維持,所以我想,她對你是有感情的。&rdo;沈奕沒說話,許久,他苦笑,&ldo;我們已經離婚了。&rdo;他伸手,蓋住臉,抹了一把。就在那天,他幹了那種混事過後。那個女人走的乾脆,沒有留給他任何東西。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跟張小暉說這麼多。大概是神志不清了。張小暉一愣。她的腦子裡浮現一身青花瓷旗袍的女人,半倚著窗欞抽菸,白霧繚繞,美的驚心動魄。&ldo;總監,你來找我,是為什麼?&rdo;沈奕吐出一口氣,&ldo;我想你說服你男朋友,去見她一面。&rdo;張小暉聞言,眉心緩緩擰了起來。她無法理解,沈奕是怎麼說出那句話的,下了多大的決心。似是知道張小暉所想,沈奕澀澀的開口,&ldo;我現在才明白,愛一個人,即便是不能跟她在一起,也想看她開心,想她好好的。&rdo;張小暉想反駁,但她沒有開口。每個人的態度,觀點不同。&ldo;小暉,你能不能幫幫我?&rdo;張小暉啞口無言。這個忙要怎麼幫?難道她要在明知一個女人對她丈夫圖謀不軌的情況下,還想他們單獨會面?她沒那麼缺心眼。尤其是那個女人擁有能令男人輕易喪失自控力的資本。沈奕也知道自己的請求是強人所難,甚至有些過分,但他實在不忍心看維蔓病著,又不肯配合治療,就那麼自生自滅下去。&ldo;蔓蔓她……&rdo;沈奕似乎是有難言之隱,半響,他把一隻手從褲兜拿出來,手機攥著一張紙,皺巴巴的。那張紙被他放到張小暉面前。張小暉下意識想拒絕,但她還是低下頭看了。是一份檢查報告,張小暉的視線從姓名那裡掃過,又猝然一滯。沈奕的嗓子發乾,痛苦道,&ldo;醫院建議她必須儘快做右半部切除手術。&rdo;切除是第一步,運氣好,也許就不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可如果運氣不好……張小暉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無非都是不痛不癢,維蔓攤上了一個女人最不想碰到的事。她和維蔓只見過那一次,交情是沒有的,但對於這種事,也有些同情。&ldo;現在的醫療裝置和水平都……&rdo;門外傳來腳步聲,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下一秒,門推開。裡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張小暉跟沈奕一同望過去,前者咳一聲,後者僵了僵,隨後是清晰的妒意。&ldo;嗓子不舒服?&rdo;季時大步進來,把手裡提的幾個袋子放到桌上,去床前看張小暉,無視沈奕的存在。張小暉仰頭,&ldo;好著呢。&rdo;季時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節,&ldo;那你咳什麼?&rdo;張小暉朝他背後示意。季時這才回頭,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沈奕,卻隻字不提,去洗手間洗手去了。張小暉尷尬的看沈奕,正思量說什麼,就見沈奕往洗手間那邊走近幾步。&ldo;季先生,沈某有一事請求。&rdo;水聲持續,夾著季時不近人情的嗓音,&ldo;抱歉。&rdo;他出來時,沈奕已經離開了。張小暉還是原來的那個姿勢,&ldo;你都聽到了吧。&rdo;肯定的語氣。季時擦著一根根手指,慢慢悠悠道,&ldo;你說聽了,那就聽了。&rdo;張小暉猶豫著,&ldo;那你說……&rdo;季時沒抬眼瞼,神色危險,&ldo;嗯?&rdo;張小暉話鋒一轉,&ldo;我想吃蘋果。&rdo;季時掀了掀眼皮,他微側頭,深邃的目光掠過,張小暉最喜歡他的那個角度,性感又有男人味,她撒嬌的說,&ldo;過來給我削蘋果。&rdo;季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ldo;張小暉,好好說話!&rdo;張小暉,&ldo;……&rdo;她抓抓頭髮,低頭給自己編辮子,忍不住嘟囔,&ldo;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會撒嬌,會賣萌,會發嗲的女人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