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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戚夏情緒很不好，&ldo;小暉，沒打擾到你吧？&rdo;張小暉腳步不停，越過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兒子，抬手揉了揉兒子的發頂，她往一邊坐下來，笑著說，&ldo;沒有。&rdo;&ldo;小暉……&rdo;戚夏好像是在酒吧，背景吵鬧混雜，&ldo;我打算回國了。&rdo;張小暉知道戚夏喝酒了，還喝了不少，&ldo;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因為徐遠？&rdo;&ldo;沒什麼事。&rdo;戚夏的聲音裹在低音炮的轟鳴聲裡。她又頓住，不說話了。張小暉吃草莓的動作猝然一滯，戚夏哭了。那就一定是和徐遠有關。只有那個人能讓戚夏這麼難受。她沉默不語，等著戚夏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通電話絕不是平白無故打的。片刻後，戚夏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ldo;我這次真的決定回國了，把手裡的案子結束就走。&rdo;張小暉輕聲說，&ldo;回國也好，我在這邊，有個什麼事，也能幫到你。&rdo;那頭的噪音漸漸消失，隱約摻雜了水聲。&ldo;前段時間，我相親的那個男的。&rdo;戚夏說，&ldo;你還記得嗎？&rdo;張小暉嗯了聲，&ldo;記得，你跟我提過，從事電子工程行業的，你說他喜歡翹小手指。&rdo;戚夏嘲諷的笑道，&ldo;那男的跟我耍花樣，廣撒網。&rdo;張小暉的嘴角抽了抽，真能算計。&ldo;還是徐遠帶我去的。&rdo;戚夏說，&ldo;小暉，我當時差點衝過去了。&rdo;張小暉嘆氣，她能理想象戚夏的心情，在自己最不願意被看到的人面前丟臉，那種感覺會很崩潰。&ldo;他媽找過我。&rdo;戚夏忽然冒出一句，&ldo;叫我有自知之明，別再纏著他。&rdo;&ldo;當初離婚那會兒，我就應該仔細算清共同財產，跟他算的清清白白的，以後連朋友都不是，還有他媽，嘴臉太難看了，好像全天下就她兒子是塊香餑餑，別人都是高攀。&rdo;張小暉聽戚夏抱怨，發洩情緒，她的印象裡，戚夏那個婆婆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年輕時候管理一家上市公司，是女強人，性格強勢，習慣坐一家之主，容不得別人拒絕，說一不二。戚夏性子也強，不是逆來順受，把苦水往肚子裡咽，會夜深人靜偷偷抹淚的那種，她們住在一起，一山容不得二虎，長期下去，矛盾就多了。偏偏徐遠是單親，從小跟他媽媽生活，潛意識裡站在他媽媽那邊，就算自己發覺了，後悔了，愧疚了，下次再遇到類似的婆媳爭執，他還是類似的反應和態度。其實戚夏那段婚姻的失敗是出在徐遠身上，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也勝任不了自己的角色。只有愛是不夠的。&ldo;戚夏，王昊還在等你。&rdo;那頭安靜了一會兒，響起戚夏的聲音，&ldo;再說吧。&rdo;掛了電話，張小暉把眼鏡拿下來，揉了揉眼睛，也許戚夏回國是個正確的選擇。她的眼皮一抬，給王昊打了個簡訊過去：戚夏打算回國了。下一刻手機就響了，是王昊打來的。聲音充滿驚喜，&ldo;小暉，你說的是真的？&rdo;&ldo;嗯。&rdo;張小暉笑著說，&ldo;我剛跟她透過電話。&rdo;王昊的語調愉悅，&ldo;謝謝。&rdo;&ldo;這週末我們出來吃個飯吧，帶上言言。&rdo;&ldo;好啊。&rdo;張小暉的腿一沉，季小言蹭上來了，手臂掛在她的脖子上。她對王昊說，&ldo;我先掛了，回聊。&rdo;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張小暉拍拍季小言的屁股，&ldo;坐好。&rdo;季小言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ldo;媽媽，我要你抱我。&rdo;張小暉古怪的看兒子，怎麼突然這麼黏人了。&ldo;言言，你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什麼事了？&rdo;&ldo;沒有啊。&rdo;季小言扁扁嘴巴，小聲說，&ldo;就，就是想媽媽抱我。&rdo;張小暉越發覺得不對勁，但她沒再問，而是抱起兒子去廚房找季時。廚房裡飄著一股紅燒肉的香味，站在炒鍋前的男人生硬的揮動鍋鏟，散發著暴躁的氣息。&ldo;別炒了，再炒下去，肉就碎了。&rdo;張小暉騰出手把火關掉，她給季時使眼色，季時被油煙燻的靈魂出竅，沒領悟到張小暉的意思，他湊近點，低著頭看，&ldo;眼睛怎麼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