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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在班裡有了一個很好的朋友，楚安安。從那以後，季小言就喜歡上學了，早上乖乖起床，自己穿衣服，很能幹。和往常一樣，季小言趿拉著自己的青蛙拖鞋去拍爸媽臥室的門。臥室裡面，大床上的被子動了動，氣氛有點僵。季先生和季太太吵架了，兩人一晚上冷戰，就沒睡一頭。被窩裡，張小暉蹭著床單起來，摸到鬧鐘一看，果然沒到六點半，現在兒子可以取代鬧鐘了。她抓抓蓬亂的頭髮，剛要掀開被子下去，腳踝被一隻大手握住，她被那股力道帶的跌回床上。&ldo;季時，你幹什麼？&rdo;床尾那頭的被子大幅度鼓動，男人挪到床頭，手臂圈住自己老婆，眼底有兩塊青色，昨晚沒睡好。張小暉掙脫不開，往往這時候，她都覺得健身不起作用。&ldo;鬆開，不是說我不可理喻，更年期提前了嗎？&rdo;&ldo;我有說那些話嗎？&rdo;季時的嗓音沙啞，&ldo;我不記得了。&rdo;張小暉低頭掰他的手指。季時的額角抽|動，他嘆口氣，態度特別真誠，&ldo;我錯了，老婆。&rdo;動作一頓，堵在胸口的悶氣稍有鬆散，張小暉說，&ldo;把你的手拿開。&rdo;下顎抵著她的肩膀，季時紋絲不動。&ldo;好了。&rdo;張小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ldo;再不出去，言言就要撓門了。&rdo;季時低聲說，&ldo;不生氣了？&rdo;張小暉衝他微笑，&ldo;今天很忙，等我忙完了再接著氣。&rdo;季時，&ldo;……&rdo;外頭的季小言開始撓門了，發急了。張小暉開啟衣櫥換衣服。跟過來的季時非但不幫忙，還使壞。兩人磨蹭了一會兒出去。張小暉把季小言抱回他的小房間，放到洗手間的凳子上，&ldo;站好。&rdo;像模像樣的拿著笑牙刷，季小言咧開嘴，認真的刷著自己的小牙齒，爸爸偷偷告訴他，不刷牙的孩子會被怪獸吃掉，那他就不能跟安安一起玩了。張小暉兌好水，&ldo;言言，自己洗臉。&rdo;季小言胡亂的拿毛巾在臉上抹了幾下，他仰起頭，&ldo;媽媽，我洗完了。&rdo;&ldo;言言真棒。&rdo;張小暉在兒子額頭親了一口，擰乾毛巾把他臉上的水擦掉，&ldo;下樓去吃早飯。&rdo;季小言扭扭捏捏的，&ldo;媽媽。&rdo;張小暉一愣，&ldo;怎麼啦？&rdo;季小言吞吞吐吐，&ldo;我，我昨天晚上做夢了。&rdo;張小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ldo;這次是什麼？小河？水桶？還是大海？&rdo;季小言的眼睛一亮，露出&ldo;媽媽你好聰明&rdo;的眼神，&ldo;是大海。&rdo;他繼而又垂下小腦袋，攥著手指頭不說話。張小暉已經知道了，兒子又尿床了。吃早飯的時候，季小言一聲不吭，把不喜歡吃的蛋白和胡蘿蔔都吃了，還喝了難喝的豆漿，他做了錯事，要接受懲罰。季時一看兒子那樣，就知道是什麼事。&ldo;言言，家長會是星期幾？&rdo;&ldo;星期五。&rdo;季小言把臉從碗裡抬起來，&ldo;爸爸媽媽，你們都會去學校嗎？&rdo;張小暉拿帕子擦掉他嘴邊的粥，&ldo;當然。&rdo;&ldo;言言一定要乖啊，爸爸跟媽媽可是會問老師的。&rdo;季小言用力嗯了一聲，&ldo;我很乖的！&rdo;他放下小勺子，歪著頭想了想，安安說家裡都是爸爸做主，他抿抿嘴巴，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而後湊過去跟他的爸爸說，&ldo;爸爸，我明天生日，我想要機器貓，可以嗎？&rdo;季時說，&ldo;爸爸沒錢。&rdo;季小言一臉茫然，好一會兒，他接受事實，&ldo;爸爸你好可憐。&rdo;季時點頭，&ldo;嗯。&rdo;張小暉，&ldo;……&rdo;把季小言送到學校，季時將車子開到張小暉的公司，停在偏僻的角落，壓著張小暉親了很久。&ldo;別忘了給言言買機器貓。&rdo;張小暉叮囑一句，整理好裙子下車。季時支著頭凝望她，忽然喊了一聲，&ldo;小暉。&rdo;張小暉回頭，&ldo;嗯？&rdo;季時勾了勾唇，&ldo;你今天真美。&rdo;張小暉的耳根發熱，見有同事朝這邊過來，她快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