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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摘了也好，見見陽光。想到了什麼，她嘆口氣，來的不是時候。可她沒有時間去好好挑選日子。剛才她在急救室走廊，被那個男人冷漠的盯著，本以為自己可以從容應對，卻在幾秒後就敗下陣來，落荒而逃。難為情這三個字，維蔓太久沒體會了。以至於……當時面上發熱，心裡發虛，明明她就沒做什麼齷齪的事。維蔓的目光堅定，她不能就這麼回去了，特地趕在手術之前出來一趟，總要說點什麼，做點什麼。&ldo;美女，借個火可以嗎？&rdo;隨著突如其來的男聲，一隻手也搭上維蔓的肩膀，她回頭，陌生男人維蔓將菸頭按在男人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男人愣了一下，才疼的倒抽涼氣，他大聲咒罵道，&ldo;騷|婊|子，你他媽幹什麼呢？找死是不是？&rdo;維蔓輕笑，&ldo;是啊。&rdo;男人大變臉色，&ldo;你，你，你他媽說什麼？&rdo;維蔓一字一頓，&ldo;我、說、是、啊。&rdo;男人大罵，&ldo;操，神經病吧！&rdo;維蔓攏攏頭髮，有些乏味，她在原地站了會兒，又去了背後的兒童醫院。醫院裡，張小暉剛洗完臉，情緒還是亂的。雖然寶寶已經退燒了，但聽醫生說可能還會反覆，他們建議多待幾天觀察情況。她同意了。在這邊，一有不對可以立刻應付，方便許多。張小暉趴在床邊，守著寶寶，她紅著眼睛笑，不自禁的伸手去摸寶寶的小手，輕輕捏著。&ldo;季時，你看看我的包裡，有沒有撥浪鼓？&rdo;季時靠著窗戶，&ldo;你連包都沒帶，哪來的撥浪鼓。&rdo;&ldo;那你回去拿一下。&rdo;張小暉說，&ldo;晚上我在這邊陪寶寶。&rdo;季時的眉毛上挑，&ldo;大的呢？&rdo;&ldo;大的你就不管了？&rdo;&ldo;……&rdo;張小暉扭頭，&ldo;你不是說明天出差……&rdo;季時捏鼻翼，&ldo;不去了。&rdo;張小暉一愣，&ldo;那晚上你也過來吧。&rdo;季時擺出沉吟的樣子，&ldo;我考慮考慮。&rdo;張小暉抽嘴。&ldo;一會兒護士要來給寶寶檢查，你早去早回。&rdo;季時丟過去一張紙和筆，&ldo;你把要帶的東西寫上面。&rdo;張小暉快速寫了好幾行。季時從上往下瞟，眼角狠狠的抽|動，&ldo;張小暉，我們只是要在醫院住幾天，你想把家搬過來？&rdo;張小暉逗寶寶，&ldo;多帶就多帶嘛，比少了什麼好。&rdo;季時無奈的按壓眉心。&ldo;我走了。&rdo;&ldo;等等。&rdo;張小暉叫住他，&ldo;記得把我的手機帶上，還有充電器。&rdo;季時頭大，&ldo;確定沒有別的了？&rdo;張小暉擺手。她的背上一沉，男人的重量全壓上來。&ldo;別鬧了，寶寶在看著呢。&rdo;季時抵著張小暉的發頂，視線移到小床上，嬰兒蹬著兩條小短腿，烏溜溜的眼珠子對著他的方向。&ldo;你說兒子知不知道我是他老子？&rdo;張小暉非常直白的打擊他，&ldo;不知道。&rdo;季時哼笑，&ldo;我也這麼覺得。&rdo;下一秒，他繃了繃臉，&ldo;那兒子為什麼總是在我身上拉？&rdo;簡直就是中了咒，孩子被張小暉抱著的時候，特別乖，什麼都好好的，一到他懷裡，不用多久，隔著尿不溼，就能聞到一股酸臭味。那氣味……回回都能把季時燻的想把手剁了。在對張小暉有別的心思之前，他即便是談情，也是靠嘴談，對身體接觸嚴重挑剔。更別說跟一個女人結婚，躺在同一個被窩裡，吃她吃剩下的飯菜，喝她杯子裡的水，和她生一個孩子，過一輩子。捏著張小暉的耳垂，用拇指摩|挲了幾下，季時覺得自己完全是主動跑進婚姻的圍城裡的，還迫不及待的把圍城的門上鎖，打死，不給張小暉留一丁點縫隙。張小暉一本正經道，&ldo;等寶寶長大了，我替你問他。&rdo;季時用幾瞬息的時間幻想了一下那個畫面，他失笑，&ldo;感覺還不錯。&rdo;兩人耳語了片刻，才分開。目送季時出去，張小暉把門關上，眼中的疲憊湧了出來，她使勁揉了揉臉，深深的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