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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暉回到辦公室，程方在等她。&ldo;剛才沒嚇著吧？&rdo;張小暉搖頭，&ldo;程哥，你們平時都那樣？&rdo;這跟她在國外待過的公司環境不同。&ldo;是啊。&rdo;程方哈哈大笑道，&ldo;慢慢你就習慣了。&rdo;張小暉的面部細微一抽，&ldo;那你們後來是怎麼談的？&rdo;程方黑著臉，&ldo;陸海那個大傻逼，他竟然要我們把整體風格都改了！&rdo;爆完粗口，程方難得的感到一絲尷尬。尤其是被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平時跟陸海他們都這麼溝通，習慣了以髒話開頭，以髒話結尾。隨時都一副要撕破臉的樣子。當天下班，卻會甩一句&ldo;先回去了，明天見&rdo;第二天繼續吵。張小暉收回視線，&ldo;你接著說。&rdo;程方露出一口帶著煙漬的牙齒，不屑道，&ldo;我把工作量跟他一說，他連屁都不放了。&rdo;張小暉喝了口涼開水，策劃覺得改一改就好了，很容易的事，卻不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改了風格，美術這邊所有的東西都要動，別說明年四月，連後年四月都不一定上市。這種大範圍修改策劃做不了主，除非老闆點頭，願意那麼耗著，養一個專案組。&ldo;程哥，你跟其他專案那的關係怎麼樣？&rdo;張小暉思索著說，&ldo;看能不能借兩個人過來幫個忙，以後有需要，我們也會出手。&rdo;她不擔心，就是原畫這邊的工作量太大了，況且那些原畫的水平差距大，如果安排不好就事倍功半。程方的眼睛一亮，&ldo;我試試。&rdo;他摸了摸後腦勺，新來的主美是個少見的妹子，人長的可愛，能力強，還好說話，懂人情世故，想想都覺得以後的工作能輕鬆不少。張小暉坐下來，&ldo;程哥，還有事嗎？&rdo;神遊四方的程方立刻回神，&ldo;沒了沒了。&rdo;他回座位上，有同事看不過去，見了當事人，就替他打抱不平。&ldo;程哥，那個張小暉看著好小啊，才畢業吧，她怎麼面試透過的？是不是走後門的？&rdo;其他人紛紛插話進來。大家都心照不宣，覺得以程方的資歷，肯定會被提上去，誰想到公司新招了一個，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人。&ldo;後門？不會吧，要測試的啊，沈奕把關呢！&rdo;剛才那個說話的女生噎住。&ldo;告訴你們，&rdo;程方輕飄飄說出一句話，&ldo;張小暉之前和斯比蘭在同一個公司。&rdo;&ldo;《地獄之主》&rdo;程方又語出驚人，&ldo;她是角色組長。&rdo;他是從王雙那裡知道的，一份令人震驚的簡歷。張小暉是公司想挖都挖不來的，公司為了表示誠意，給她的待遇肯定很高。&ldo;公司已經核實過，沒有摻假。&rdo;在場的都同時吸一口氣。那款單機遊戲火爆經典的程度是他們眾所周知的。而且，斯比蘭的全部教程他們都有，偶像一般的存在。大家不約而同，扭著脖子去看那邊似乎是在發呆的女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們的眼中頓時多了崇拜和神秘感。&ldo;那她為什麼辭職回國啊？&rdo;有人提出疑問。他們的公司在國內的遊戲行業算好的，但僅限國內。程方翻白眼，&ldo;你問我，我問誰去？&rdo;他們的說笑聲並沒有飄到張小暉那裡。張小暉把眼鏡拿下來，找布擦拭，她離開了a市十年，大街小巷都和記憶裡的有著天壤之別，對不上號了。當年走的匆忙，來不及說再見，回來也是一念之間的決定。也不知道那些老同學如今都在哪兒，過的怎麼樣。重新把眼鏡戴上，張小暉的視野恢復，思緒也跟著回來。一整天下來，原畫這邊一個個有意無意的去瞅，想一睹牛逼主美的作畫水平，但是張小暉沒動筆。她調出程方和原畫們之前的圖，研究了一下他們的擅長和短處。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張小暉鬆口氣，從玻璃瓶裡倒出幾個碧根果。吃完了，張小暉開啟ps，開始起稿。稿子起了一半，辦公室傳出挪動椅子的摩擦聲，此起彼伏。下班了。沒有意外，美術和程式這對難兄難弟留下來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