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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廣播讓氣氛有所改變。&ldo;原來是霧霾啊，早說啊，那幹嘛還鎖門？&rdo;&ldo;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亂嚷嚷，別讓老子逮著！&rdo;知道只是霧霾，大家都鬆口氣。晚點雖然要等，但是那種莫名的恐懼隨著熟悉的情況全消失無蹤了，門開啟，進來兩個乘警和列車員，疏散人群，安排乘客回到屬於自己也的車廂。火車頭那裡的操作室，機車乘務員和副手都面無人色。頭頂電機的噪音非常大，鬼哭狼嚎，平時他們說話都是靠吼的，現在誰也沒那個力氣。副手的聲音極低，似乎是怕驚擾到什麼東西，&ldo;劉哥，會不會是眼花了？&rdo;劉乘務員沒有回答，他盯著調速器，幹他們這行黑白顛倒，生活沒有規律，精神難免會出現點放空狀態，但是剛才沒碰調速器，速度卻突然提速，又突然將下來。他們停了火車，情況不明，腳邊的風笛不敢踩。劉乘務員說，&ldo;你去看看。&rdo;副手拿著手電筒去機房檢查，水閥那裡的冷卻水都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漏掉的，他原路折回，擦著額頭的汗，把原因說了。劉乘務員一聽就緩了不少，知道問題在哪兒就放心了，怕就怕車子發生變故，什麼問題都找不到。&ldo;去聯絡車站，讓別的車子先過。&rdo;副手哎了聲，&ldo;劉哥，後面那事你聽說了嗎？&rdo;劉乘務員把臉一橫，教訓道，&ldo;不要多管閒事，你是司機，只管火車平安出站，再平安進站就行了。&rdo;副手嘀咕，還不是，我就是個打下手的。&ldo;劉哥，需不需要讓她們再做一次廣播？&rdo;&ldo;就說是霧霾吧，天氣能接受。&rdo;劉乘務員心裡不快，這下子是肯定要晚點了，工資又要扣了。凌晨三點多，列車長和兩個列車員一根一根吸著煙，休息室裡煙霧熏天。&ldo;小莉姐不會亂說吧？&rdo;列車長掐著煙，&ldo;亂說什麼？&rdo;&ldo;那個男的沒買票，我們要查，他跳火車了，不關我們的事。&rdo;&ldo;是是，&rdo;一個列車員神情恍惚。列車長把帽子戴頭上，&ldo;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rdo;十五號車廂裡，紀韶站在座位前，崔鈺不在，就只有那個女生，她還在吃瓜子，袋子裡所剩無幾。中山裝男人也不在。紀韶坐回去，拿出手機試訊號，訊號一有，他就給崔鈺打電話，那頭不在服務區。一連打了四個，紀韶放棄，準備過會兒再繼續。崔鈺跑哪兒去了，怎麼會不在服務區？&ldo;阿姨，你到什麼地方？&rdo;&ldo;柳城。&rdo;&ldo;阿姨，你坐過站了。&rdo;紀韶翻手機，確定了一下，&ldo;上一站就是柳城。&rdo;大媽一怔，&ldo;坐過站了……&rdo;她笑了起來，佈滿細紋的眼睛溼潤，竟哭了起來，重複著呢喃，&ldo;我坐過站了……&rdo;紀韶看的發毛，坐過站是有點麻煩，也不至於那麼傷心。他拿紙巾遞過去，&ldo;阿姨，等到站了，你買張去柳城的票就行，一個多小時的短途，也不用出站。&rdo;大媽卻沒有露出絲毫明朗之意，她像是失了神，一遍遍的自言自語。紀韶手裡還抓著紙巾，停在半空。&ldo;小夥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do;大媽忽然眼睛發亮，直盯著紀韶。紀韶挑眉，&ldo;你說。&rdo;大媽把手伸進棉襖裡面，摸了好半天，把一塊布包的東西給紀韶，&ldo;你幫我把這個交給xx理工大學，土木……土木工程，大一的王月迪。&rdo;紀韶聽的眉頭深鎖，他連這個大媽的名字都不知道，對方也是，就託他帶東西給別人？他想問，大媽已經把那塊布塞給紀韶，扶著椅背起來，嘮嘮叨叨的，&ldo;就不該喝那麼多水。&rdo;慢吞吞挪到水池那裡，大媽拉著廁所的門準備進去，她回頭往車廂紀瞅，看了眼紀韶，像是在提醒他&ldo;小夥子，你一定要去啊！&rdo;紀韶收回視線，他看看腿上的布包，決定等大媽過來了再還回去。&ldo;啊‐‐&rdo;廁所那邊傳來尖叫。紀韶猛地站起來。一個抱著小孩的年輕女人驚恐大叫，廁所的門開啟，倒在地上的婦人一動不動，有血從她的頭往外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