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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還是那副沉靜的表情，就在紀韶以為他一定是沒當回事時，就聽他笑著說，&ldo;剛才謝謝。&rdo;紀韶，&ldo;……&rdo;他別過臉，硬邦邦的說，&ldo;不用謝。&rdo;崔鈺的眉眼微彎，餘光掃到一個身影時頓住，&ldo;紀韶，柳晨也來了。&rdo;紀韶聞聲望過去，柳晨蹲在一棵歪脖子樹下面抽菸，與他眼神交匯，也很驚訝。在這裡碰頭，目的不言而喻。柳晨把煙丟地上一踩，大步過去，直明來意，&ldo;你們有辦法進張大虎的家嗎？&rdo;這是鄉下，房子都是一棟棟的兩層小樓房，不高，還有個院子，很容易就能爬上圍牆。紀韶覺得柳晨估計是因為老師的死給弄的，智商極速下降了。他看看崔鈺，崔鈺點頭。兩人一起翻進圍牆，手腳麻利，動作很快，還杵在那裡的柳晨，&ldo;……&rdo;他罵了聲操，火急火燎的爬牆。院子裡死寂一片，紀韶他們背對著太陽，就覺得冷意往骨子裡鑽。柳晨咽口水，&ldo;張大虎的房間在哪？&rdo;&ldo;找。&rdo;紀韶往前走，他回頭，崔鈺在，沒丟。堂屋掛著黑白照，張大虎的眼睛大，直直的正對著門，像在瞪著他們。三人都僵在原地，冷汗浸溼後背。紀韶先走，崔鈺跟著他，柳晨發現就剩自己了，他一臉驚恐的追上去，像是背後有人在對他笑一樣。一樓就一間房，擺設簡陋，是張根發睡的，二樓有兩間，靠門的那間就是張大虎的房間，裡面牆上還掛著照片。房間又溼又髒，散發著一股子黴味，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臭味，像是有什麼東西腐爛了。紀韶翻抽屜的時候翻到一隻死老鼠，黏在角落裡，有很多小蟲子在肉塊裡蠕動，老鼠爛的差不多了。旁邊的崔鈺也看見了，他的喉結顫動，臉色頓時就白了，紀韶把抽屜快速一關，扭頭說，&ldo;別怕，就是隻死的。&rdo;他們突然聽到柳晨的聲音，&ldo;你們快看這是什麼？&rdo;柳晨指著床頭，那裡劃了兩個數字‐‐&ldo;什麼意思？&rdo;紀韶皺眉，&ldo;門牌號嗎？&rdo;柳晨搖頭，&ldo;不知道。&rdo;他彎著腰看了看，好像是指甲劃的。房間突然有輕微的聲響，柳晨的毛孔豎起，精神高度緊張，&ldo;什麼聲音？&rdo;紀韶看著桌子底下，&ldo;是老鼠。&rdo;大概是他們來了，那隻老鼠受驚的到處亂竄。崔鈺貼著紀韶，紀韶站那兒沒動，給他蹭著。鼻子裡全是難聞的味道，柳晨的臉色青白交加，&ldo;操，真噁心！&rdo;紀韶掃視房間，&ldo;柳晨，還找不找？&rdo;柳晨咬牙，&ldo;找！&rdo;可問題是找什麼都不知道。他蹲下來看床底下，裡面堆放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皮箱子，廢紙箱，扳手起子，什麼都有。離最近的紙箱子裡發出呲呲聲，像是有個人在一下一下的抓撓，柳晨屏住呼吸，嚇的說不出話來，下一刻就見一隻老鼠從箱子裡跑出來。柳晨面色發白，他差點失禁了。&ldo;這裡的老鼠真多。&rdo;紀韶把椅子拉到角落，望著牆上的照片，崔鈺亦步亦趨的跟著。&ldo;崔鈺，你連鬼都不怕，怎麼這麼怕老鼠？&rdo;&ldo;誰說我不怕鬼？&rdo;崔鈺的呼吸很輕。&ldo;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在一個死人的房間提那個字？&rdo;柳晨咬重死人，提醒他們。紀韶咳一聲，沒再說。房間不大，桌椅，床，衣櫥，這些一擺，幾乎就滿了。因為有老鼠，崔鈺什麼都沒碰，手插在口袋裡，只在紀韶需要他時，給出自己的想法。&ldo;衣服還真不少。&rdo;紀韶看著有些亂的衣櫥，打算關上時發現了一個格子的旅行包，他頓了頓才開啟包，裡面有t恤，短褲，泳褲，還有一張火車票，目的地是海南三亞，張大虎要出遠門。紀韶拿起那張火車票，上面的日期是二號，就是張大虎死的那天。他的後背生出涼意，當天就要去海南，那怎麼可能會自殺？&ldo;把車票帶走。&rdo;耳邊的聲音毫無預兆，紀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狠狠抹臉，&ldo;你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嗎？&rdo;崔鈺湊近紀韶，撥出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