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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覺崔鈺身上散發的氣息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待在淹死過幾個人的水庫邊，還是什麼原因，紀韶覺得面前的崔鈺圍繞著陰氣，讓他陌生，也排斥。他無意識的大力推開崔鈺。崔鈺一怔，眉心驟然出現皺痕，他將那些陰暗遮掩，傷心的凝視著紀韶。紀韶後知後覺自己的怪異舉動，他尷尬的摸鼻子。他們都沉默下來。那種沉默不同於以往，就像是兩個無話可說的人站在一起。崔鈺的喉結顫動，他擠出笑容，不著痕跡的找話題，試圖打破這種讓他不舒服的氛圍，&ldo;搖椅買了嗎？&rdo;紀韶並沒有靠近，&ldo;買了。&rdo;崔鈺又繼續問，&ldo;今天街上的人多嗎？&rdo;紀韶說，&ldo;挺多的。&rdo;他想起什麼，&ldo;你奶奶的後事辦的怎麼樣？&rdo;崔鈺抿唇，&ldo;我爸媽他們在跟我幾個叔商量。&rdo;紀韶沒再多問，這個話題只會讓他更壓抑。他現在就想聽點輕鬆的。&ldo;陳昊給你打電話了嗎？&rdo;崔鈺愣了愣，&ldo;電話沒有，發過簡訊，轉發的。&rdo;紀韶嘴角抽搐，看來他收到的跟崔鈺收到的是同一條。崔鈺忍了忍，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ldo;紀韶，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rdo;紀韶蹭過去，在崔鈺唇上親了親，&ldo;回去吧。&rdo;崔鈺沒動，他的手伸進紀韶的羽絨服裡，放在紀韶的胸口位置，隔著衣物，輕輕摩挲。紀韶心有餘悸，條件反射的繃直身子。漸漸的，他感覺很舒服。&ldo;再摸就要硬了。&rdo;紀韶握住胸口的那隻手，低頭親了一口，&ldo;叫你多穿衣服，你就是不聽，你這手冷的我都不想親了。&rdo;崔鈺抿嘴，&ldo;回去就加衣服。&rdo;紀韶望望周圍，見沒有人，就去親崔鈺。兩人在水庫邊待了許久。&ldo;回去吧。&rdo;紀韶看看手機，他摸了摸崔鈺的臉，&ldo;快十二點了。&rdo;崔鈺的視線從紀韶背後掠過，雙眼微微眯了眯，戾氣一閃而過，看紀韶的時候恢復了平時的溫和，&ldo;好。&rdo;紀韶伸手撓脖子，他今天已經撓了好幾次了，他叫住崔鈺，&ldo;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長什麼東西了？&rdo;總感覺特別癢。崔鈺掃了眼紀韶的脖子，那裡發紅，都是指甲撓過的痕跡，&ldo;別撓了，再撓就要破了。&rdo;&ldo;那把繩子拽下來吧，回去我找皮炎平擦擦，脖子不癢了再戴上去。&rdo;紀韶說著就把手放上去。崔鈺出口阻止，&ldo;不要拽。&rdo;紀韶已經把繩子拽住了，但是沒拽下來。崔鈺的神情變了變，他偏過頭，將口中的血嚥下去。見繩子紋絲不動，纏著他的脖子，紀韶無語，&ldo;……這玩意兒是什麼材質的？&rdo;崔鈺沒說話。直到回家，紀韶還是沒從崔鈺嘴裡得到具體的答案。那黑色繩子又在他脖子上繞著，貼著面板，像是長進去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在紀韶心裡滋生，又被一陣寒風吹的七零八落。紀邵在陽臺倒騰銅錢草，長的太茂密了，他準備把銅錢草挖出來，分盆。盆有塑膠的，玻璃的，也有陶瓷的，樣式不錯，實的，一共三個，都是紀母不知道從哪兒弄家裡頭來的。紀韶站在有陽光的地方，把銅錢草纏纏繞繞的根莖扯成幾部分，逐一種進盆裡。&ldo;爸，全水能活嗎？&rdo;客廳裡的紀高瑞點頭，&ldo;那玩意兒好活。&rdo;紀韶選了個玻璃的，裝上大半的水，把一些銅錢草的根莖丟進去，拿剪刀咔嚓咔嚓剪掉個別大葉子，剪完了，就剩零星的小葉子，遠看就是光禿禿的根莖。完了，紀韶把另外幾個盆都弄成半土半水，挨個擺在陽臺。他端著玻璃的那盆回房間。天不好，房間有點陰暗，紀韶順手把燈開啟，將銅錢草放在書桌上，離開的時候，他瞥到掛在檯燈前面的一個紅色小掛件，像石頭。紀韶伸手一勾，捏著小掛件，瞅了瞅，觸手冰涼，光滑。他取下小掛件去客廳，拎著一端，&ldo;爸，這是不是你掛在我房裡的？&rdo;紀高瑞正在整理舊書，他抬頭一看，立刻就過去，&ldo;你拿穩點，別給摔地上了，這是在上午碰到的算命的那裡拿來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