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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過程，白無常的舌頭僵硬，臉比衣服還白。他瞥瞥在槽裡堆積成山的舌頭，想現在就飄出去。而旁邊那些等待受刑的罪鬼都趴在地上，對崔鈺苦苦哀求。椅子上的崔鈺接過鬼差的茶，輕抿一口，他支著頭，面部表情陰森森的。下一個罪鬼開始了，白無常沒叫，他看了五個罪鬼，到他了。那鬼差偷偷去看椅子上的人，他嘆口氣，對白無常道，&ldo;白二哥，對不住了。&rdo;白無常心裡打鼓，面上淡定，&ldo;你隨意。&rdo;&ldo;別把血弄到我衣服上。&rdo;幾個鬼差，&ldo;……&rdo;白無常的舌頭一拔，崔鈺眉心的黑氣淡去一些，他起身離開。崔鈺一走，白無常就得救了。第二次雖然也是拔，但是鬼差們用了技巧和手法，沒讓白無常多受罪。就在白無常剛執行了三次後，黑無常來看他。&ldo;十六投胎去了。&rdo;白無常一愣，&ldo;怎麼可能？他永生！&rdo;黑無常道，&ldo;紀韶能改變的是自然壽命，不包括意外。&rdo;白無常聽出關鍵，&ldo;十六出了什麼意外？&rdo;黑無常道，&ldo;失足落水。&rdo;落水？白無常問，&ldo;他什麼時候死的？&rdo;黑無常道，&ldo;昨天申時三刻。&rdo;白無常瞪大眼睛，那是十六本來的死亡時間，所以……他白努力了。&ldo;是崔珏做的，還是崔鈺？&rdo;黑無常沒回答，而是說了另一番話，迄今為止，說過最長的，&ldo;十六今生的命是前生定的，就算被你橫插一腳，得到永生，也註定孤苦無依，還不如早去投胎，依照今生的善舉，下一世他的命會很好。&rdo;白無常有氣無力，&ldo;不用安慰我。&rdo;黑無常道，&ldo;我有安慰你？&rdo;白無常道，&ldo;難道不是？&rdo;黑無常依舊頂著面癱臉，&ldo;不是。&rdo;白無常抽抽嘴，&ldo;那是我自作多情了。&rdo;&ldo;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rdo;白無常伸出舌頭，&ldo;看見沒，等會就沒了。&rdo;&ldo;來得及。&rdo;黑無常道，&ldo;是你糊塗。&rdo;白無常沒反駁，&ldo;那你說我是不是很慘？&rdo;那對兄弟肯定是打的同一個主意，用他的慘狀來警告其他想打紀韶主意的人。&ldo;十六投的是哪一道？&rdo;黑無常，&ldo;人道。&rdo;白無常，&ldo;你清楚是哪戶人家嗎？&rdo;黑無常，&ldo;不知。&rdo;&ldo;崔珏是不會告訴我的，不過，&rdo;白無常若有所思，&ldo;紀韶也知道。&rdo;黑無常，&ldo;你想去第二重逛？&rdo;白無常的臉一變，&ldo;不想。&rdo;&ldo;你嘗過拔舌的痛嗎？老黑，那真不是人，也不是鬼能受的了的……&rdo;黑無常聽他吐苦水，搖頭嘆息，倒也沒打斷。福兮禍兮，那個紀韶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念想，麻煩還在後面。這時，紀韶在傢俱市場的一家門面裡，今天是臘月二十六，家裡打掃衛生，他發現了包裡的一塊布，還有裡面的人民幣，終於想起來王月迪是誰。有個客人問，&ldo;你們老闆來了沒有啊？我買的沙發到底給不給換？&rdo;售貨員說，&ldo;一會兒老闆就過來查貨。&rdo;聽了過後，紀韶隨便看看，心想這回沒白來，跟過來的崔鈺遞給他大白兔奶糖。&ldo;你不是要買鉛筆嗎？&rdo;紀韶吃著糖，&ldo;過一個紅綠燈就有個很大的文具店，你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可以。&rdo;崔鈺笑，&ldo;我不急。&rdo;紀韶說，&ldo;那等會一起去。&rdo;崔鈺嗯了聲，就繼續看外頭的太陽，心情似乎很不錯。過了十幾分鍾，售貨員說，&ldo;我們老闆來了！&rdo;那位客人終於消停了點。紀韶抬頭看外面，朝這邊過來的婦人三四十歲，他吞了口唾沫，跟大媽好像。大白天的，他還是頭皮一麻。不等售貨員說話，紀韶就快步迎上去，與王月迪擦肩而過。王月迪的胳膊被碰了一下，她看見腳邊有個舊布，裡面好像包著什麼。人多，也不知道是誰掉的。王月迪撿起地上的東西，將布開啟，她驚訝出聲，&ldo;這麼多錢。&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