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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平日這個時辰早就結束了。&rdo;白無常不加思索，&ldo;那批裡面有個姓紀的……&rdo;耳邊響起兩個字，&ldo;蠢貨。&rdo;白無常瞬間噤聲，他瞪了眼黑無常，苦哈哈的去看孟婆，&ldo;阿婆，你就別套我的話了。&rdo;沒得逞，孟婆哎了聲，罷了。姓紀的……多半是和當年的那個孩子有關。孟婆撫了把銀絲，那孩子一次次過奈何橋，從頭開始。崔鈺一次次去跟著，還有崔珏，同樣放不下……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孽。&ldo;阿婆，我們走了。&rdo;白無常掃掃黑無常，邊走邊威脅，&ldo;你剛才說誰蠢貨？&rdo;黑無常開口，&ldo;你。&rdo;白無常，&ldo;……&rdo;他真是死太久了，竟然這麼好脾氣。黑無常與他並肩，往賞罰殿去，不時有悽叫聲，&ldo;我死的好慘啊‐‐&rdo;路過三生石，白無常哼笑道，&ldo;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補上去了。&rdo;字裡行間透著一種&ldo;你問我啊問我啊快問我！&rdo;的意味。黑無常默默的加快腳步。白無常，&ldo;……&rdo;&ldo;你不想知道缺的那塊在哪兒？&rdo;黑無常的步伐不變，黑色衣角翻飛。白無常翻了個白眼。他追上去，還沒靠近賞罰殿，就見十幾個鬼魂飄在那裡，一副茫然的表情。當值的小差跟白無常耳語，&ldo;白二哥，打起來了！&rdo;白無常摸了圈下顎，&ldo;我進去看看。&rdo;小差吞唾沫，&ldo;白二哥，大人交代，誰都不準踏進一步。&rdo;白無常挑高了眉毛，&ldo;哪個大人？&rdo;小差唇語，&ldo;崔鈺。&rdo;白無常挑高的眉毛頓時聳拉下來，他咳一聲，&ldo;當我什麼都沒說。&rdo;靜站在原地的黑無常面無表情，沒露出嘲笑的神情，也沒同情。白無常正打算跟黑無常扯兩句，他在那群鬼魂裡捕捉到一張臉。下一刻，白無常就過去套近乎，&ldo;叔叔。&rdo;紀高瑞低著頭，不說話。白無常再接再厲，一副老好人的樣子，&ldo;叔叔，第一次來啊？&rdo;眾鬼，&ldo;……&rdo;黑無常，&ldo;……&rdo;紀高瑞聽不見，也看不見，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死了。至於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他全想不起來了。今生的一切都好像被什麼摳掉了。&ldo;叔叔，你姓紀，叫紀高瑞，四十七歲，你有個兒子，剛上大一。&rdo;白無常不快不慢的說著，殿內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疑似是什麼重物倒塌。白無常若有所思，如果只是老黑抓了紀高瑞，不至於鬧成這樣。難道還有別的原因？殿內，一片狼藉。崔珏一貫是個溫和的人，此刻面色被憤怒鋪蓋。&ldo;生老病死是常態，從何時出生，到何時何地死，以怎樣的死法，都是定好的，沒有人可以例外。&rdo;崔鈺說，&ldo;紀高瑞不行。&rdo;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紀韶如果知道他爸死了，會有多難過。崔鈺蹙著眉心，他的確發現了紀高瑞身上散發的死氣，卻不知道就是今夜。&ldo;我剛才已經說了。&rdo;崔珏強調，&ldo;沒有人可以例外。&rdo;崔鈺撩起眼皮，目光陰冷，&ldo;我也說了。&rdo;崔珏沉著臉道，&ldo;那你試試看。&rdo;他雖然執掌生死簿，但是連他都不能隨意更改誰的命數。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他動一筆，必然會驚動上面。崔鈺勾了一邊的唇角，&ldo;你我是不行。&rdo;&ldo;他可以。&rdo;話落，崔鈺伸出手，掌心朝上，一個方形的東西隱隱若現。那東西從前是崔珏所有，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被離生的魂魄吸收，融合。如今有一部分在離生的轉世，紀韶體內，就在不久前，已經認可了他。看清是什麼，崔珏的面部一抽，近似扭曲。&ldo;你竟然敢跟他結合！&rdo;崔鈺露出一抹笑，肆無忌憚，&ldo;我為何不敢？&rdo;崔珏被一股滔天的怒意充斥，竟笑起來，&ldo;好，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