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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看著面前的錄影,臉色陰晴不定。肖白眉頭一挑,他這時才想起許樂在外人面前非但不溫順甚至渾身都帶著刺,一個不慎搞不好都能滅了整個公安局。他按住心裡的焦急,唇邊揚起戲趣的笑容:&ldo;阿sir,難道你乾的時候希望有人在旁邊圍觀?&rdo;&ldo;我媳婦兒脾氣不太好,性格孤僻,見了生人會很戒備,如果出了什麼事…&rdo;明目張膽的威脅,青幫的勢力擺在那。張偉臉上一綠,給隔壁審訊室下了一道命令,他又問了一些話,肖白始終都在配合,只是答案全都是不沾邊的。走出審訊室,肖白伸了個懶腰,朝走過來的許樂笑了:&ldo;媳婦兒,中午我想吃黃豆燉豬蹄。&rdo;許樂把肖白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確定肖白身上沒傷之後冰冷的表情才漸漸柔和,他笑著點頭:&ldo;好。&rdo;局裡工作的女警官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拿眼睛直瞟肖白,一直目送肖白出門。她們再看看歪瓜裂棗的同事,頓時哀聲一片。&ldo;那人是誰啊?&rdo;&ldo;青幫老大。&rdo;某個眼鏡女神秘兮兮的說:&ldo;剛才去給張sir送資料的時候我有偷偷翻幾頁,肖白,23歲,身高192,進過兩次看守所一次監獄。&rdo;公安局門口停著一排黑色的汽車,秋剛幾人站在那裡抽著煙,個個愁眉苦臉。看到肖白跟許樂走出去,他們紛紛扔了煙一擁而上,異口同聲喊道:&ldo;老大。&rdo;肖白挨個掃了一眼:&ldo;別一個個臉拉的跟驢一樣,回去。&rdo;武大苗想要問幾句,被舒書及時制止了。&ldo;剛子,你開這輛車。&rdo;肖白叫住秋剛。其他幾人也沒多想,只有心思慎密的秋剛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車子駛過熱鬧擁擠的街市,肖白換了個姿勢隨意的開口:&ldo;剛子,我們認識多少年了?&rdo;駕駛座上的秋剛呼吸明顯的慢了一拍,隨後他微微一笑:&ldo;還差幾個月就十九年。&rdo;&ldo;十九年…&rdo;肖白垂下眼簾,思緒飄的有些遠了。那個女人死之後他就帶著肖元沿街乞討,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只要你膽夠大,夠狠,不怕死,就能從別人那裡奪來想要的尊重和立足之地。十幾年前的會安區比現在落魄了不止十倍,也是最亂的時候,那時候他才4歲,身上的傷口沒有一天斷過,每次捱打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護住頭,在他看來只要不被打傻,再多的傷都會好起來,現在想想還真單純。乞丐是沒有錢去醫院看醫生的,他們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有著比蟑螂更堅強的意志,受了傷只會孤獨的舔著傷口,撐過去就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撐不過去那也怨不得天,只能是自己命不好。遇見秋剛的時候是夏天,那次他帶著肖元去橋洞底下撿塑膠瓶,就見到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孩縮在角落裡昏迷不醒,他只是拿了一個塑膠瓶去旁邊的水坑裡裝了水給秋剛喝。不是善良,只是因為他在那個小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沒想到那一刻的同情之心給他帶來了一個兄弟。眉心微涼的觸感將肖白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握住眉心的那隻手,閉上眼長長的呼了口氣。實際上他不願意去懷疑秋剛,但是比起懷疑,他更接受不了失望。車內的氣氛變的比之前更加的沉悶,秋剛單手鬆開衣領上的扣子,掃了一眼後視鏡,輕聲問:&ldo;老大,你今天怎麼了?&rdo;&ldo;只是覺得這日頭過得真快。&rdo;肖白斂了眼底的神色,輕笑道:&ldo;你們幾個是不是該找個女人成家了?&rdo;秋剛還在考慮怎麼回答,一直沉默的許樂先一步開口了,語氣冷冷的,透著疑惑。&ldo;阿白,你是不是也會找個女人成家?&rdo;&ldo;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rdo;肖白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摟著許樂的手漸漸下滑探進衣服裡摸著細膩的肌膚,滿足的笑問:&ldo;知道什麼叫gay嗎?&rdo;許樂看肖白一眼說:&ldo;知道。&rdo;他查過這類的資料,可他不是gay,他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只喜歡阿白。&ldo;阿白,我不是gay。&rdo;&ldo;我也不是。&rdo;肖白低笑出聲,肩膀止不住的抖動。許樂挑眉:&ldo;阿白,你笑什麼?&rdo;肖白邊笑邊揉了揉許樂的一頭捲毛,手指揉捏著他的耳垂:&ldo;開心就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