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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變得壓迫,暴風雨即來的預兆,靜的只能聽到鐵鍬翻著泥土和粗糙的囚服摩擦的聲響,以及粗魯的嚥唾沫聲音。當口舌之爭演變為廝殺也就那麼一瞬。獄警的哨子急促的在那些圍觀的老犯人耳邊響起,警棍抽打在肉體上的砰砰聲格外刺耳,然而誰也沒有露出一絲同情。肖白向後退了幾步,一直遠離密集人群的雷五幾乎是同時的跟肖白做了一樣的動作,秋剛他們也跟著後退,冷漠的看著無聊的打殺。那些無知衝動的新犯人需要經過這場血的洗禮才能徹底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有個武警後腦勺被鐵鍬擊中,瞪著一雙嗜血的眼睛,帶血的唇發出一串串咒罵聲,拔出手槍對天開了一槍,所有的嘶喊聲戛然而止,那些犯人臉上的狠勁和痛苦定了格,血腥味充斥在所有人鼻息之中。接著一個個扔了手裡的東西蹲下身子抱著頭,武警們輪番著踢打,發洩著心中的怒火。&ldo;關五天禁閉!&rdo;原本冷漠的老犯人臉色均都白了白,吸氣聲響起,關禁閉室對他們來說就是死神的鐮刀揮下,令人肉體更加難以承受的痛楚刑罰,那裡面沒有光線,沒有活物,什麼都沒有,對人的精神消磨太可怕,那種絕望一寸寸消弱人的意志,每次從裡面出來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奔潰的邊緣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甚至有意念脆弱的人從裡面出來後直接瘋了。鬧事的那些新犯人被提前押回監獄,只留下一些老犯人繼續幹著活。福伯從頭到尾都被肖白照顧著,不用幹活,只需要坐在地上,周圍還有幾個老犯人給他擋太陽。剛才那場短暫的暴動他看在眼裡就跟小孩子扮家家一樣,眼中無一絲波動,這一幕被肖白不著痕跡的捕捉到了,心裡暗自給老傢伙又加了一道防備。&ldo;休息三分鐘。&rdo;大家歡呼一聲,放下手裡的活,拿缸子從水箱裡接了水蹲在一起粗魯的喝著,偶爾有一兩個黃段子蹦出來提提神。肖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先把缸子遞給福伯,然後才弄了自己的那份。&ldo;沒幾年你就可以出去了。&rdo;福伯喝完缸子裡的水,拍拍肖白的肩膀。肖白喝了幾口就放下手中的缸子,拿了福伯的缸子又倒了一些水遞給福伯。&ldo;福伯,你還有幾年?&rdo;&ldo;幾年?什麼時候能把牢底坐穿再說吧。&rdo;福伯笑笑,用手直直雷五,幽默的說:&ldo;看著他擦鐮刀,我脖子上都在起涼意。&rdo;肖白忍俊不禁。三分鐘的時間太短,尤其是對於剛喘口氣的犯人們來說。福伯這次沒有再休息,跟在肖白後面拿鐮刀割著枯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背後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肖白扭頭就看到一個男人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的武警,迎上肖白的目光,他直接跪在肖白麵前&ldo;白老大,求您幫幫我,求求您,求求您。&rdo;肖白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一言不發。&ldo;今天是我爸的頭七。&rdo;男人抱著肖白的褲腿懇求:&ldo;我得回去一趟,等家裡的事弄好了我一定回來,求您,求您…&rdo;還在為之前的那場打鬥惱火的武警們沒有注意到所有的犯人們站姿的改變,就連四周的緊張氣場都沒有察覺到,所以更不知道有幾個犯人圍在一起迅速的揮動著鐵鍬,以及草叢裡出現的一個新坑。太陽落山的時候,大家才拖著疲憊的腳步下山。肖白幾人腳步放慢,走在隊伍最後。&ldo;太冒險。&rdo;福伯壓低聲音說著,無聲的笑笑:&ldo;你們年輕人就是太毛躁。&rdo;肖白扣著外套的手一停,調笑著說:&ldo;那是他求我的,福伯,你也看到了。&rdo;福伯動動嘴唇,最後還是笑出聲,的確,怪就怪對方腦子有毛病。&ldo;那人叫王龍,32,因販賣白粉入獄,父母雙亡。&rdo;叔書動用他宏大的記憶儲存庫,幽幽的說了一句話。&ldo;吃飽了撐的。&rdo;武大苗草了一句:&ldo;老大,能逃出去嗎?&rdo;&ldo;那邊有條河。&rdo;肖白意味深長的笑笑。一直低著頭走路的秋剛掏了掏耳朵裡沾了的土渣子,開口道:&ldo;時速600&rdo;&ldo;除非能飛。&rdo;武大苗忍不住打斷,嘴裡一大堆鄙夷的話在秋剛溫和的笑容裡沒了蹤影,他尷尬的攤手:&ldo;接著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