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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年沒有決定讓鼕鼕轉學,兩人還是小時候的陌生,可能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但是他又會去推翻自己,沒有那次轉學,那他就不可能會得到這個能懂他對他好的兒子,現在的生活只會是在幻想裡。&ldo;我累了,你走吧。&rdo;顧冬抿唇,掏出紙巾擦掉顧成臉上的鼻涕眼淚,&ldo;爸,無論我和顧延是哪種關係,我們都是一家人。&rdo;從外面回來的顧延一進門就看到顧冬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他看著心疼。&ldo;給你買了糖炒栗子。 &rdo;顧冬見他身上的衣服都溼了,這才轉頭看陽臺,雨水噼裡啪啦的往窗戶上拍,他之前都沒發現。伸手按了按眉心,顧冬把顧延的手握住哈了口氣,又拿乾毛巾去擦對方的溼發,&ldo;他早晚會知道,不可能瞞一輩子,現在這樣雖然跟預想的有些出入,但是結果不會變。&rdo;顧延換上衣服,鬢角的水珠滴落,&ldo;我去看看他。&rdo;走了兩步又回頭,抱著顧冬的頭用力親了一口,&ldo;我是你男人,記住了。&rdo;顧冬站在原地,摸摸被親的地方,眉毛挑了挑,難道我不是嗎?他坐在熊先生旁邊,和肥貓一起聽滴滴答答的雨,心裡反而冷靜下來,這件事說開了,以後他不會半夜驚醒,提心吊膽。顧冬不知道顧延是怎麼跟顧成說的,只知道他出來的時候眼底充滿血色,輪廓繃的讓人升起寒意,彷彿下一刻就會暴走。連顧冬都驚了一下,他不由得長嘆,男大十八變。晚上顧成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糾結,隔壁的隔壁,顧冬也睡不著,他起身喝了杯水,又躺回被窩裡,腰被一隻手勒過去,頭頂是低沉的聲音。&ldo;夜裡不要喝水,會尿床。&rdo;顧冬嘴角一抽,蜷著腳放到顧延腿間架著,腦袋靠過去,&ldo;你怎麼沒睡?&rdo;&ldo;我在等你睡。&rdo;顧延闔著眼,唇在顧冬額頭蹭著,&ldo;一晚上你翻了十二次身,嘆了七次氣,坐起來過兩回,抓了三次頭髮,踢了我兩次。&rdo;顧冬嘴角又抽了,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裡深吸一口氣,&ldo;我好像聽到毛球的叫聲。&rdo;&ldo;正常,春天到了。&rdo;顧延往上一拉棉被,手臂伸出去,把顧冬連人帶被的摟到懷裡,&ldo;睡吧,給你唱歌。&rdo;親了親顧延的下巴,顧冬從鼻子裡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在耳邊低低的歌聲裡睡去。因為顧成沒去上班,李舒不放心的往家裡打電話,是顧冬接的,他思慮了一下,有個人陪著聊聊天是好事。當天下午李舒就過來了,她看著氣色不太好的顧成,臉上的關心和擔憂都忘了遮掩。女人心細,李舒尋思著問,&ldo;顧成,你是不是有心事?&rdo;顧成身子一頓,他擠出一個笑容,&ldo;沒有,只是接管的圖一直在改,有些累。&rdo;李舒蹙眉,&ldo;你別總是為他人著想,底下那些新人不能袒護,不然他們就會更加散漫懶惰,全指望你了。&rdo;&ldo;好。&rdo;顧成笑笑,&ldo;你說的對,我聽你的。&rdo;李舒臉一紅,有些不自在的把而後的頭髮攏攏,&ldo;看醫生了沒?&rdo;&ldo;看了。&rdo;顧成把水杯放下來,隨意的提起,&ldo;前兩天我下班回來,看到兩個男孩子在路邊摟摟抱抱,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麼就……就……&rdo;&ldo;不管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都是兩個人的感情,一樣的值得被尊重,我有個表弟,年輕的時候跟一個男的好上了,家裡不同意,吵鬧了很長時間。&rdo;李舒停頓了好一會才嘆息,&ldo;最後硬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逼的跳樓自殺了。&rdo;顧成一愣,之後是一股無形的恐懼漫上心頭,他緊掐著手指讓自己別胡思亂想。之後的幾天,顧成開始正常上下班,但是臉上依舊沒什麼笑容,一直到顧延去部隊,都沒跟他們有過什麼溝通。顧延走後,顧冬就只剩下思戀,生活看起來風平浪靜,卻無端讓人悶的發慌,連家裡的毛球都變的一驚一乍。溫度漸漸回升,春暖花開。夏志遠帶著他的父親回國,看到顧冬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很快就猜出來,&ldo;你出櫃了?&rdo;&ldo;嗯。&rdo;顧冬眉頭輕擰。&ldo;顧成雖然現在還不能接受,時間一長,他會接受的。&rdo;夏志遠把頭髮捋了捋,肯定的語氣,&ldo;因為你愛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