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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冬扶額。一天下來,顧冬眼皮總是在跳,上課都心不在焉,熬完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張弋陽和楚紀然跟他打完招呼就跑去社團開會了,他收拾課本塞揹包裡,頭頂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眼前是放大的一張臉,快貼到鼻子了,顧冬後仰,抓著揹包遠離,&ldo;你怎麼還在?&rdo;恭餘穿的也是毛衣,只不過是不同於顧冬的成熟魅力,長髮隨意往後梳,吞嚥的時候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很是性感。又被忽視,恭餘危險的眯起眼睛,&ldo;你住外面了?&rdo;顧冬邊走邊點頭,&ldo;嗯。&rdo;&ldo;走那麼快乾什麼?&rdo;恭餘跟上去,語氣半帶警告,又有些別的,&ldo;學校明令禁止學生在外租房子住。&rdo;&ldo;我知道。&rdo;顧冬側頭,勾唇露出一個淺笑,&ldo;你會替我保密的。&rdo;恭餘喉間橫著一口血,不上不下,他伸手在顧冬臉上按了一下,表示很無奈。趙毅走出辦公室,助理小王夾著公文包跟在他後面,這幾天瘦了一圈,他連做夢都是自己丟了飯碗,站在天台往下飛翔。一前一後進去電梯,小王把自己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小王額頭都起汗了,這年頭做助理真前面有兩個女員工並肩走著,&ldo;最近蘋果臺的新劇你看了沒?&rdo;&ldo;看了,現在連豬都能穿越重生了。&rdo;&ldo;重生?&rdo;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兩個女員工轉身,看清來人,又瞅瞅後面一副&ldo;你們自求多福&rdo;表情的小王,均都臉色一變,立刻收起了下班後的懶散,規規矩矩的打招呼。趙毅微抬下巴,&ldo;說。&rdo;&ldo;就是死去的人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rdo;另一個急忙補充,&ldo;小說,電視劇都流行這個。&rdo;趙毅瞳孔猛地一縮,所有的思緒全部理清,那堵無形的強裂開,豁然開朗。下一刻,小王和兩個女員工看著他們的老闆突然笑了起來,配合著臉上晦暗不明的神情,個個頭皮發麻。走在街上的顧冬突然打了個寒顫,班裡的那兩個轉學生像平時一樣,走在顧冬後面,始終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他們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完全一副大學生樣,一點也不像是幹保鏢工作的。一個愛冷酷著臉,一個成天嬉皮笑臉,沒有跟顧冬搭過話,視線卻不離顧冬。突然有一個婦女朝其中一個轉學生撞過來,捂著肚子緊抓著他不放手,邊哭邊喊&ldo;撞到人了&rdo;,有越來越多的路人圍上來指指點點,擋住了兩個轉學生的視線。後頸一痛,顧冬眼前一黑,身子倒下去。顧冬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上一世加這一世,所有的那些過往又一次放映了個遍。呼吸被什麼堵住,很不舒服,顧冬眉頭皺起,眼簾動了動,從黑暗中醒來,看清伏在他身上的男人,雙眼微睜,猛地咬住還在他嘴裡活動的舌頭,&ldo;滾。&rdo;嘴裡全是菸草味血腥味,和不屬於他的氣息,顧冬胃裡翻滾,他開始趴在床邊嘔吐。被推開的趙毅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舌尖上的刺痛讓他的大腦愈發清醒,越清醒就越覺得心口那個地方很痛。從確定到慶幸,那股堵在胸腔的喜悅來不及釋放就被擊潰的四分五裂。有些東西一旦變了質,再去嘗只會噁心。吐完了,胃裡空蕩蕩的,顧冬臉色蒼白的抓著床沿,眼底閃爍過很多東西,他和夏志遠都小看了這個男人。飄浮的空氣裡瀰漫開一股異味,在難言的氣氛下,房間裡昔日耳鬢廝磨的兩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不堪。窗外轟隆一聲巨響,大雨噼裡啪啦打在玻璃窗上,顧冬頭痛欲裂,餘光落在床頭櫃上,是張合照。趙毅快速把相框按下去,手撐著床,哄著的語氣,&ldo;我儘快買套新房子,以後你就乖乖住那裡,我們還像從前那樣。&rdo;顧冬狠狠捏著鼻翼,眼鏡不知道在哪,手機也不在身上,他沒在家,夏志遠肯定出來找了。凝視著眼前的人,趙毅厲聲問,&ldo;你為什麼不來找我?&rdo;如果不是那次,恐怕他一輩子都矇在鼓裡。&ldo;我為什麼要來找你?&rdo;顧冬抬了一下眼,反問。&ldo;顧冬!&rdo;看著他平靜的樣子,趙毅覺得分外刺眼,他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嘆息,&ldo;小冬,你以前很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