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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眼前的世界在旋轉，像是有人在他腦子裡釘釘子，疼的快要裂開。他無意識的抓緊封北的手臂，指甲摳了進去。封北繃緊唇線，腦子裡閃過什麼，他想去抓，卻遲疑了一下，就此錯過。高燃突然聽到一個聲音，&ldo;你們會不得好死。&rdo;那一霎那間，高燃手腳冰涼，他刷地一下抬頭，哆嗦著嘴唇問，&ldo;村長，是你在說話嗎？&rdo;趙村長奇怪的說，&ldo;我沒說話啊。&rdo;不等高燃多想，他又聽到了那句話，&ldo;你們會不得好死。&rdo;這次高燃聽清了，也辨認出來了，那是李瘋子的聲音，嘶啞痛苦，帶著詛咒的意味。 我看見了真相高燃是被封北背下山的。後面的事他沒有再過問， 整個人手腳發軟的癱在皮椅上面，渾身溼透， 像是剛淋過一場大雨， 老天爺專門給他開的小灶。封北給少年拿掉口罩，&ldo;怎麼樣？好些沒有？&rdo;高燃問他要水喝。封北擰蓋杯蓋把杯口送到少年嘴邊，&ldo;又是失眠， 又是頭疼的，你毛病不少啊。&rdo;高燃沒伸手接，嘴巴湊上去喝了兩口水，聽到男人說，&ldo;你那頭疼的蹊蹺， 是不是該跟我說一說？嗯？&rdo;他嗆到了。封北寬大的手掌放在少年背上，輕拍幾下說， &ldo;這就嚇著了？高燃， 你心虛什麼？&rdo;高燃咳的眼睛通紅，&ldo;你先別說話！&rdo;封北拉開車門下去，後面的衣服被拽住，他沒回頭， &ldo;鬆開。&rdo;高燃說，&ldo;我只是讓你不要說話， 沒讓你下車啊。&rdo;他可憐巴巴的啞著聲音哀求， &ldo;小北哥，你在車裡陪我吧，我害怕。&rdo;車門一關， 封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高燃抬起胳膊聞聞，感覺身上臭臭的，他想起了表哥的屍體，胃有些痙攣，索性閉著眼睛整理思緒。封北也不嫌疑，他喝口水，蓋上杯蓋後點根菸，耐心的等著少年主動跟自己分享搜查的結果，這種情況很奇妙。明明只是一個高中生，沒有斷案經驗，卻讓封北產生了信任的想法，甚至有一種搭檔的錯覺。車裡響起聲音，&ldo;我表哥跟李瘋子之間有事。&rdo;封北發現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沒有了之前的那些痛苦和驚恐無助，只有冷靜。情緒調整的不算快，但也不慢。高燃用手捂住臉，深深的吸一口氣，&ldo;大姨也有參與。&rdo;他並沒有直白的說是表哥害死過人。男人追根問底，自己沒法解釋，不能說是聽到了李瘋子的詛咒，也不能說是看到了一塊斑，那太荒繆了。後面還牽扯到他來自平行世界，並且死過一次的事情。至於讓李瘋子|脫||掉衣服，仔細搜查他的身體，不放過任何一塊面板，看有沒有斑，那是違法的，而且罪很重，每個人都有人權，也有隱私權。實施起來的難度很大。這次要不是表姐同意，警方都沒法順利挖墳。封北一口一口的抽著煙，&ldo;李瘋子的父母是病死的，老婆跟人跑了，現在日子過的不怎麼地……&rdo;&ldo;是他那個淹死的孩子？&rdo;高燃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說，&ldo;你去審問村長，他有可能知道點情況，別讓你的手下去，你親自審。&rdo;他只是猜測。如果村長真知道實情，誰能挖出來，高燃清楚得很。車裡變的安靜，空間逼仄，讓人感到壓抑。高燃心裡直打鼓，他怕男人問什麼，緊張的不敢大聲喘氣，想撒尿。封北一根菸沒抽完就掐斷了，&ldo;先送你回去吧。&rdo;高燃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ldo;小北哥。&rdo;&ldo;嗯。&rdo;又沒聲了，封北等了等也沒等來後續，&ldo;小祖宗，吱個聲兒啊你。&rdo;高燃抓抓頭，&ldo;我沒想好。&rdo;封北不為難他，&ldo;那等你想好了再說。&rdo;楊志跟趙村長在埋棺材，劉雨搖搖晃晃的回了車裡，她剛吐過，嘴裡難受，胃裡火辣辣的疼。幾人裡頭就封北帶了水杯，還是超大的型號，但他沒有一點要問喝不喝水的意思。客氣話都不說。高燃認為是男女有別，直到幹完活回來的楊志說渴死了，封北照樣跟沒聽見似的，他這才多看了封北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