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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沒解釋，他只說，&ldo;趙哥，謝謝。&rdo;&ldo;謝什麼，你是我帶的人裡面最優秀的一個，好好幹，我看好你，將來一定大有作為，&rdo;趙四海看出青年的情緒不高，&ldo;你躺著吧，我去給封隊拿藥，一會兒回來。&rdo;病房裡陷入安靜。高燃用手捂住眼睛，半響才狠狠摁了摁，他躺到床上，將被子拉過頭頂，在被窩裡給男人打電話。電話響幾聲後是封北的聲音，&ldo;喂。&rdo;高燃問，&ldo;疼不疼？&rdo;封北知道青年指的什麼，他說，&ldo;不疼，你呢？&rdo;高燃說，&ldo;很疼。&rdo;那頭掛了。高燃聽著耳朵邊的嘟嘟聲，還沒回過神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之後他頭上的被子離開，光亮照了進來，他看到男人站在床邊，額角貼了塊紗布，周圍還有一點乾涸的血跡。封北彎下腰背，手摸摸青年的腦袋，&ldo;又疼了？&rdo;&ldo;不是頭，&rdo;高燃抓住男人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ldo;是這裡。&rdo;封北看著青年，良久他嘆息，&ldo;什麼時候能好？&rdo;高燃撇嘴，&ldo;好不了了。&rdo;不管封北問的是他頭疼的怪病，還是別的，他都是這個回答，就這樣了。高燃坐起來，伸手去碰男人額角的紗布，他的眼睛發紅，嗓音沙啞，&ldo;趙哥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還說你中邪了。&rdo;封北心說，不但中邪，還有了魔障，&ldo;你要留院觀察一天，沒事了再出院。&rdo;&ldo;不用那樣，你知道的，我留院也沒用。&rdo;高燃的語氣輕鬆，與其說是不怕死，不如說是習以為常，他在這一點上面，心態只能放好一些，&ldo;回局裡吧，工廠那個碎屍案，我有新的線索。&rdo;封北忽然開口，眼神犀利，&ldo;你昏迷，是跟線索有關？&rdo;高燃心頭一跳，他面不改色，&ldo;為什麼這麼問？&rdo;封北眯了眯眼，到底是長大了，學會掩藏情緒，不再是當年那個一扯謊就抓耳朵的少年，他的喉結滾動，意味不明，&ldo;你說呢？&rdo;倆人四目相視，互相打著啞謎，各有心思。高燃坐在床邊穿鞋，&ldo;小北哥，我答應你，等這個案子結束，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但是，從我對你坦白的那一刻開始，你也要對我坦誠，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現在跟我說，我們繼續藏著自己的秘密，誰也別想去窺探誰。&rdo;&ldo;做不到是人之常情。&rdo;他笑了笑，&ldo;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在自己設定的某個安全地帶裡面待著。&rdo;高燃的條理清晰，態度平靜從容，這番話不像是被逼到一個程度臨時想出來的說詞，而是早有準備，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拋到明面上去，現在機會來了。封北一煩躁就習慣的去按太陽穴，這次不小心碰到傷口，他的面部肌肉抽了幾下。高燃單腳跳到男人面前，緊張的看著他，&ldo;有沒有事？&rdo;封北說沒事。&ldo;我不是在逼你，我是男人，你也是，我是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可以直接些，&rdo;高燃坐回去，他鬆鬆鞋帶把腳塞進鞋裡，拽著後跟往上一拉，&ldo;你想想，我們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都很忙，有突發情況就要沒日沒夜的加班，能空出來的時間跟精力已經很少了，還要拿出一部分猜來猜去，不覺得很浪費嗎？&rdo;封北抬眼，&ldo;你在學校裡還學這些東西？&rdo;&ldo;自學的。&rdo;高燃從嘴裡蹦出來一句，&ldo;小北哥，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那時候主動申請從市局調到縣裡的原因。&rdo;封北的下顎線條猝然收緊。一種壓抑而又沉悶的氛圍在無聲蔓延，病房裡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高燃其實早就透過自己能接觸到的途經調查過，清楚了一個大概，他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來看，不該由封北來揹負兩條人命。封北能被提拔上來，直接調到a市，也正是因為如此，說來說去，就是他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一直在自我譴責。高燃拿起腳邊的另一隻鞋子，眉心緊蹙。封北走到窗前，沒問青年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既然他提起，說明已經打探過了，&ldo;有人犧牲，總要有個人來承擔後果。&rdo;高燃沒料到男人會在這個世界說起那件陳年舊事，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忽視，&ldo;錯不在你。&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