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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海抄起手裡的記事本，&ldo;你女兒是貨？&rdo;馮跛子躲到一邊，他哆哆嗦嗦，兩條腿在打擺子，看起來很窩囊。&ldo;小趙，你跟我出來。&rdo;封北看一眼青年，&ldo;你來問。&rdo;封北帶著脾氣衝的趙四海出去，高燃拉開椅子坐在馮跛子對面，&ldo;馮月死了。&rdo;馮跛子愣住了，&ldo;什麼？死了？警察你別胡說！&rdo;高燃說，&ldo;被人碎屍了。&rdo;&ldo;碎碎碎……碎屍？怎麼會這樣？&rdo;馮跛子語無倫次，&ldo;不會的不會的，那人答應我會照顧好月月的……&rdo;高燃審視著中年人，將他的所有表情變化全部收進眼底，快速整理進自己腦中的資料庫裡，&ldo;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買走她的那個人。&rdo;馮跛子的情緒激動，&ldo;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說他是真心看上我女兒。&rdo;高燃覺得這人能把麻將館開起來，是個奇蹟，&ldo;他是誰？&rdo;馮跛子的眼神躲閃，&ldo;我跟他有約定，我不能說，說了就是違約，違約了是要坐勞改的。&rdo;&ldo;這話是他跟你說的？&rdo;高燃撿起地上的核桃捏幾下，&ldo;口頭協議沒有法律效力，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賣女兒是違法行為。&rdo;馮跛子說，&ldo;我賣的是我女兒，不是別人女兒。&rdo;高燃把核桃丟桌上，手撐著膝蓋看中年人，他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說，&ldo;那也是違法的。&rdo;馮跛子嚇的癱坐在地。高燃順利從馮跛子嘴裡問出買走馮月的人，他往外走，讓趙四海聯絡當地的派出所。封北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接通後聽到了什麼，面色驟變。高燃蹙眉，&ldo;怎麼了？&rdo;封北吐掉嘴裡的菸頭，聲音低不可聞，&ldo;葉子犧牲了。&rdo;雨勢猛烈，路上的車輛模糊不清，高燃跟封北趕回去，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在每次等紅燈時握一下對方的手。在一段感情裡面，最痛苦的不是我愛你，你不愛我，我要承受單戀的折磨，最痛苦的是我們明明相親相愛，卻因為種種原因來不及走到一起，從此錯過。 你想要我給你下跪雨下的太大， 車輛行駛很不便，高燃不敢開快， 他的視線穿過搖擺的雨刷， 看到前面有幾輛車發生追尾，眼皮跳了跳。半個多小時後發生了一起嚴重交通事故，高燃跟所有車輛一起被堵在高速上面， 等著交警前來疏通。封北撐傘下車檢視，不多時回來，說是一死兩傷。高燃拿起男人的水杯喝水，見人又要下車，他連忙伸手去抓， &ldo;別走，就在車裡待著。&rdo;封北看出他的焦慮不安， 拍拍他的手背， 無聲的安撫。高燃把頭抵在方向盤上面。封北拎住青年的後領將他拽起來，捏著他的臉阻止他繼續啃嘴角，&ldo;你以前最多也就啃兩下，現在怎麼一啃就見血？&rdo;高燃後知後覺， 他伸舌掠過滲血的嘴角，&ldo;我一煩躁就會這樣， 沒事。&rdo;封北擰著眉峰。高燃抬起臉說， &ldo;真沒事。&rdo;封北撤回手靠著椅背，一下一下大力揉著太陽穴。逼仄的空間陷入死寂。高燃又把頭抵在方向盤上面，手指不停敲點著方向盤， 這跟啃嘴角一樣，都是他煩躁的一種表現。幹刑警，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腦袋拴在褲腰上，指不定哪一天就住進了公墓裡面。高燃清楚這一點，也在宣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並不代表有警察犧牲了，他可以平靜對待，更何況還是熟人。時間過的很快，高燃想起第一次見呂葉，是在餛飩攤子上面，她跟封北坐一條板凳，後來他加入，三人擠在一塊兒。呂葉身上沒有女人的半點柔弱跟感性，她雷厲風行，給人的感覺很冷，很少有什麼表情，衣著打扮毫不講究，不是整潔嚴謹的警服，就是t恤牛仔褲，幹練利落，跟她的言行舉止一樣。楊志每次招呂葉，都討不到好處。高燃最後一次見到呂葉是在高考結束後不久，他上街溜達，看到對方跟一名同事一起制住搶劫犯，從他身邊經過，用著一貫冷冷的語氣說，&ldo;是你啊，高燃。&rdo;思緒回籠，高燃悶悶的說，&ldo;我以為他們早就在一起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