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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方存在的意義就是查出真相。高燃背靠著牆壁，手無意識的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個鋼蹦捏在手裡。封北讓樓底下的楊志幾人進來搜查。蔣翔呆坐在沙發上，眼睛赤紅，滿臉迷茫的表情。高燃一直看著蔣翔，從頭到尾都沒挪開過視線。將來蔣翔知道這裡面還有他的事，一定會恨他。小年晚上，高燃在陪著老太太看電視。劉秀在廚房忙活，高建軍打下手，飯菜香四溢。不知道高建軍怎麼弄的，電視收到的臺多了。高燃看的是個電影，香港的。高老太照常看不懂，還是目不轉睛。高燃一邊看一邊講給奶奶聽，他突然站了起來，寬板凳倒地，發出不小的聲響。把高老太給嚇著了，高燃一個勁的哄她。劉秀聽到動靜過來，她扶起板凳問，&ldo;怎麼了？&rdo;&ldo;媽，你讓爸看一下奶奶。&rdo;高燃急忙推著腳踏車出去，&ldo;我有事，很快回來！&rdo;街上沒什麼人，都在家裡搗鼓年夜飯。高燃逆著冷風在巷子裡穿行，一刻不停的到了蔣翔家。樓道里冷清，大門緊閉，高燃站在門口敲門，裡面沒回應。高燃又敲，門始終都沒有開啟。片刻後，高燃轉身一步步下樓梯。人如果仰起頭大哭，情緒到了一個臨界點，會有窒息的反應。但高燃可以確定，蔣翔那天沒有，悲痛的情緒是假的，他在扯謊。只有一種可能。蔣翔早就知道父母的死跟小姑小姑爺有關，他並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就裝作不知道。在他看來，父母在他的記憶裡沒留下丁點痕跡，沒有感情，就是兩個字。小姑小姑爺就不同了，把他養大，陪他成長，還給他那麼好的物質條件。知道小姑小姑爺出事，蔣翔的震驚，悲傷，絕望等情緒才是真實的。因為美好的生活沒有了。 我是個膽小鬼小年第二天， 蔣翔搬離了縣城。高燃是從封北嘴裡知道的訊息，他一言不發的吃著大紅棗。蔣翔走了， 這個發展在高燃的意料之中。他還年輕， 才活了十幾年，未來的路很漫長，要怎麼走， 看他自己。好的壞的，都由他決定，不管造成什麼後果，都得承擔。哪怕死活不願意，怎麼逃避現實， 都必須去接受。高燃一個接一個往嘴裡塞棗，腦子裡的思緒很亂， 全是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兒。人心， 人性，這兩個詞背後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太雜，讓人感慨之餘，又覺得不寒而慄。封北伸出手， &ldo;核呢？&rdo;高燃吐他手裡。封北低頭一看，都懶成什麼德行了， 竟然攢了五個， 他的面部抽搐，也不怕把嘴扎到。高燃反應過來，&ldo;你幹嘛用手接？多髒啊。&rdo;封北一副&ldo;操， 剛才被鬼附身了&rdo;的樣子，&ldo;是髒，還臭，我去洗手，有肥皂的吧？&rdo;&ldo;……&rdo;說就說，臉紅什麼。高燃翻翻桌上的作業本，好像忘記了一個事兒。什麼來著？越想記起來，就越記不起來，頭疼。封北從衛生間裡出來，&ldo;明天我要去市裡。&rdo;高燃眼神詢問。封北說，&ldo;大爺抱重孫子了，我去喝杯喜酒。&rdo;高燃單手託著下巴，&ldo;哦。&rdo;封北看出少年無精打采，&ldo;想跟我一起去？&rdo;高燃嘆氣，&ldo;想啊。&rdo;他不高興的撇嘴，&ldo;我媽是不會同意的。&rdo;封北挑眉，&ldo;你爸呢？&rdo;高燃呵呵呵，&ldo;在我家，我媽是大佬，她發起狠來，我爸沒轍。&rdo;封北聳肩，&ldo;那就沒辦法了。&rdo;高燃往桌上一趴，半死不活。封北叼根菸，&ldo;其實市裡也沒什麼好的，車多，人多，擁擠，空氣差，還有人販子，專門混在人群裡面，找機會對小孩下手。&rdo;高燃驚道，&ldo;人販子？&rdo;封北嗯道，&ldo;是啊，人販子，拐賣小孩，剛出生到十幾歲都在範圍之內，男孩比女孩的目標更大，這兩年裡發生的兒童丟失案成倍增多。&rdo;高燃砸吧嘴，&ldo;我在鄉下的時候聽說過，以前要是哪家生了女兒，家裡條件又不好，會把孩子扔掉的，都沒人撿。&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