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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上被他倆搞的一片狼藉。蔣翔把手柄一丟，背靠著沙發打哈欠，&ldo;媽的，跟你玩十把輸九把。&rdo;高燃把紙條貼蔣翔額頭最後一個空地兒，噗噗用嘴一吹，他滿臉的紙條亂飛。&ldo;可以了，帥帥就沒贏過我。&rdo;蔣翔一個白眼過去，&ldo;你成績排名也沒贏過他吧。&rdo;&ldo;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rdo;高燃拿了根火腿腸，拽了外面那層紅皮一撕到底，衝這流暢的勁兒，就知道是好貨，不便宜。他常吃差的火腿腸，撕不下來，中間斷好幾次，還得用牙啃。蔣翔在袋子裡扒出一根吃，&ldo;還來不來？&rdo;高燃幾大口下去，他起身到陽臺那裡看夜景，臥槽，雪還在下，明兒不知道怎麼回去。&ldo;不來了。&rdo;蔣翔說，&ldo;上我屋睡唄。&rdo;高燃扭頭，&ldo;幹嘛？你一個人不敢睡？&rdo;蔣翔說他放屁，&ldo;我下了兩個電影。&rdo;高燃說，&ldo;鬼片？&rdo;蔣翔擠眉弄眼，&ldo;這回絕對好看。&rdo;高燃不動聲色的吸一口氣，&ldo;假的，我不信，吃飯前看的那部也是你找的，一點都不恐怖。&rdo;其實超恐怖，他全程都在背九九乘法表。蔣翔信誓旦旦，&ldo;這回的兩個鬼片要是不好看，我陪你十袋火腿腸，外加兩個大雞腿。&rdo;高燃的臉一抽，哥們，你這麼說，我就更不敢看了。房裡沒點燈。高燃開門進去，視線正對著那張桌子，上面隱約放著一個東西，是相框。等到他把燈開啟，桌上空空的，連個毛都沒見著。似乎是看花眼了。高燃杵在原地，人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賈帥對光線很敏感，燈一開他就醒了，他坐起來理理額前髮絲，&ldo;你們不接著玩了？&rdo;高燃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若無其事的抓後頸，&ldo;困。&rdo;&ldo;那就洗洗睡吧，已經很晚了。&rdo;賈帥撩開被子去衛生間。高燃把脖子裡的那塊玉拽出來，手放上去摸了又摸。他走進衛生間，沒像平時那樣跟賈帥玩鬧，心不在焉的低著頭擠牙膏刷牙。賈帥衝了馬桶，人沒立刻離開，而是靠著門邊，眼皮微垂。他知道發小膽兒只有芝麻大，半夜都不敢看鏡子，不小心看到了，就會背乘法表。高燃快速洗漱完了出去。賈帥看了眼他溼漉漉的臉跟脖子，&ldo;怎麼不拿毛巾擦擦？&rdo;高燃說，&ldo;自然晾乾，對面板好。&rdo;&ldo;……&rdo;賈帥進去拿了毛巾扔給高燃。房裡再次陷入黑暗。高燃焦慮不安，腦子裡全是人和事兒，思維非常活躍，越想睡就越清醒，他在被窩裡翻來翻去。沒有藥，沒帶在身上，也沒有小北哥，人不在身邊，煩躁又很痛苦。另一頭的賈帥剛睡著，臉就被他的腳給踹了一下。高燃說，&ldo;帥帥，要不你到我這頭睡？床很大，擠不著。&rdo;賈帥拒絕了，說不習慣。高燃沒再多說，從小到大，他跟帥帥一個床睡了很多次，有時候都是枕的一個枕頭，隨意的很。這個世界的帥帥卻跟這個世界的他分頭睡，不習慣。夜裡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現象，安靜一片。天剛亮，高燃就起床了，把幾個屋轉一遍後回了房裡。賈帥還在被窩裡睡覺，他的睡相很好，平躺著，手放在腹部的被子上，不會扭來扭去。高燃作怪，把碰過水的手往他領子裡伸。那手冰冰涼涼的，賈帥的眼皮一睜，入眼的是一張熊貓臉。&ldo;你不是說失眠症有好轉嗎？&rdo;高燃說，&ldo;時好時壞。&rdo;賈帥蹙蹙眉心，&ldo;跟那個男人有關？&rdo;高燃微愣，&ldo;哪個男人？你說小北哥啊？&rdo;賈帥平靜的說，&ldo;你們不是經常在一起睡嗎？&rdo;高燃震驚的抬起頭。賈帥說，&ldo;是不是隻要有他在，你的失眠問題就能減弱？&rdo;高燃還沒緩過來，他語無倫次，&ldo;那個什麼……我……你……你是怎麼……&rdo;賈帥說，&ldo;有一回我去你房裡，發現床頭的地上有一點菸灰。&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