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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叫精打細算。&rdo;高燃挑著雞肉丁吃，忽然說，&ldo;小北哥，我有個秘密想跟你分享。&rdo;封北抬眼，&ldo;你那個發小也不知道？&rdo;高燃奇怪的問，&ldo;怎麼突然提他？&rdo;封北沒回答，只追問。高燃說，&ldo;不知道。&rdo;封北滿意了，&ldo;那你說。&rdo;高燃扒拉幾口米飯，&ldo;不想說了。&rdo;封北哄小狗似的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少年碗裡。高燃吃掉。封北又給他夾排骨，挑肉多的。高燃一口氣吃了三塊，終於肯繼續剛才的話題，&ldo;其實我以前有想過將來，如果能順利考上大學，就報考經濟管理，考不上就打工攢錢做小買賣。&rdo;這是高燃沒溺水死亡，沒來到平行世界前的想法。封北聞言就問，&ldo;現在呢？&rdo;高燃把骨頭吐在一邊，沒說話。封北吃了幾個花生米，聽到少年口齒不清的說，&ldo;現在我的偶像從柯南變成了你。&rdo;高燃說完，他一抬頭，愣住了。對面的男人維持著夾菜的動作，就這麼直視過來，一張剛毅的臉通紅，耳根子也是紅的。&ldo;……&rdo;一頓飯結束，封北已經恢復如常，心口卻依舊燙熱。高燃擦嘴巴，&ldo;現在還早，我不想去叔叔嬸嬸家。&rdo;封北擰上杯蓋，&ldo;那你想去哪兒？&rdo;高燃的眼睛一亮，他把男人的水杯塞自己書包裡，&ldo;走，我們去書店。&rdo;封北懶洋洋的說，&ldo;你要買書？&rdo;高燃搖頭，狡黠的笑，&ldo;不買，我們去免費聽歌。&rdo;書店裡的錄音機放著流行歌曲。張雨生的《大海》一出來，高燃就跟著哼唱，&ldo;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rdo;封北的面色一變。代溝這玩意兒他沒當回事，也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他跟少年之間從來不缺話題。此時此刻，封北不得不去承認那玩意兒的存在。他愛聽《十送紅軍》《五星紅旗迎風飄揚》《東方紅》之類的歌。少年哼唱的這首歌他沒聽過，也沒有想聽的慾望，理解不來。&ldo;如果大海能夠帶回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rdo;高燃扭頭，嘴邊的歌聲一頓，他錯愕的喊，&ldo;小北哥？&rdo;眉頭擰成川字的封隊長赫然回神，眼神詢問。高燃盯著男人看，&ldo;你最近跟愁嫁的大姑娘似的，老有心事。&rdo;封北的面部抽搐，這形容絕了，他完全沒法反駁。書店靠著大學城，裡面有不少學生，結伴的，獨行的，張張臉上都是滿滿的青春活力。高燃混在裡面，顯得更加稚嫩，而封北就是鶴立雞群，相當顯眼。幾個女生竊竊私語，不時偷看封北，其中一個高挑的女生被推出來，紅著臉走到他面前。封北叼著煙，挑了挑眉毛。女生害羞的開口，找他要聯絡方式。封北沒給。女生瞥瞥同伴們，都在看著，她不免覺得沒面子，就鼓起勇氣，&ldo;大叔，我只是想跟你……&rdo;封北轉身離開，那女生頭腦一熱，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他出於本能，直接揮開了。就封北的力氣，那一下輕不了。女生毫無防備，被揮的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撞上了後面的男生。店裡的其他人都看過來。男生們覺得封北人有問題，美女上前搭訕，不但不給回應，還往外推。女生們事不關己的看熱鬧，不時偷偷打量高大硬朗的男人。那女生站穩了身子，滿臉難堪，眼睛瞪著封北，口氣裡全是指責，&ldo;你這人怎麼這樣啊？！&rdo;幾個同伴都靠近，拉女生的衣服叫她走，很丟臉。封北夾開煙道歉，女生不依不饒，還哭了。很普通的搭訕方式，不出彩，但也不會出大錯。美女閃亮出場，不應該是這樣的鬧劇。眾人唏噓。封北的面色陰沉，耐心即將分崩離析。高燃拽拽男人的手，對他擠眉弄眼，趕緊撤。封北側低頭，&ldo;歌不聽了？&rdo;高燃示意他看周圍投過來的視線，還聽個屁。兩人把書店甩遠了才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