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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抱著妹妹，神情堅定，&ldo;我知道，我會堅強。&rdo;頂著張稚嫩的臉說這種話，沒什麼說服力。可高燃知道這個小孩子不是在裝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將來會頂天立地。&ldo;你媽媽只是難過，時間長了就會好的。&rdo;&ldo;嗯。&rdo;&ldo;你跟你妹妹多陪陪她。&rdo;&ldo;嗯。&rdo;男孩憋了會兒，彆扭的說，&ldo;你是個好人，會有好報。&rdo;高燃微怔。好人？他好像還是第一回 被人這麼形容。男孩忽然問，&ldo;我爸爸走了以後是不是就不痛了？&rdo;高燃說是啊，&ldo;如果換成是我，生了病，痛得厲害，自己能做決定的話，我也會走，那樣就解脫。&rdo;男孩提出疑問，&ldo;什麼叫自己能做決定？&rdo;高燃說，&ldo;就是能說話，或是能動，可以將做出的選擇告訴別人。&rdo;男孩哦了聲。高燃說，&ldo;假如我不能自己做決定，又忍受不了痛苦跟絕望，有個人可以替我做那個決定，我會很感謝對方。&rdo;男孩說，&ldo;那樣就不痛了。&rdo;&ldo;對。&rdo;高燃拉開門出去，裡面的陳麗容痛哭流涕。晚上封北帶高燃去他以前常去的地兒吃了頓飯。那店是夫妻倆開的，跟封北是舊識，兩口子熱情招待，還說他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帶物件回來。封北笑而不語。店裡熱，高燃把棉外套脫了，卷著毛衣袖口開吃，聲音模糊的問，&ldo;小北哥，你跟陳麗容是怎麼談的？&rdo;封北斜眼，&ldo;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rdo;高燃咳嗽，差點兒噎著。封北拍拍少年的後背，&ldo;她會去派出所一趟。&rdo;高燃刷地轉過臉，等著下文。封北只給他四個字，&ldo;酌情處理。&rdo;高燃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其中的變數太多，&ldo;怎麼個酌情法？&rdo;封北安撫的揉他頭髮，&ldo;放心吧，法律向來公平公正。&rdo;高燃的腦袋耷拉下去。封北沒撤手，他把少年的頭髮揉亂，&ldo;好了，別這樣兒，我跟石橋打過招呼，他會照顧著點陳麗容跟兩個孩子。&rdo;高燃蹙眉，&ldo;石大哥有家，方便嗎？&rdo;封北料到少年會這麼掛心，&ldo;不止是他，我還跟其他幾個朋友說了，他們都很樂意資助。&rdo;高燃咧嘴，&ldo;小北哥。&rdo;封北受不了少年這副模樣，特招人，想抱懷裡親一口，&ldo;幹嘛？&rdo;高燃剛要說話，他一瞥，眼睛睜大，&ldo;你臉紅了。&rdo;封北裝作沒聽見，&ldo;老王，來一瓶果汁。&rdo;高燃哈哈大笑，&ldo;小北哥，你害羞了啊。&rdo;封北的面部漆黑。天上飄著小雪花，挺冷，夜市卻依舊熱鬧。高燃哈口氣，縣裡的夜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到那時就有得逛有得玩了。離花蓮小區還有一個路口時，高燃瞧見了熟人。前面不遠處，高興站在拐角，對面還有個女生，身材高挑。女生邊哭邊說著什麼，手還去拽高興的手臂。高興沒有揮開，也沒有回應，倨傲的像個小王子，不屑一顧。高燃看到女生踮起腳要去親高興的臉，他站著沒動。女生似是受到鼓舞，她大膽的摟住高興的脖子。高興發現了高燃，他的臉一扭，推開女生就走。高燃快步追上高興，&ldo;你才上初中，就談朋友了？&rdo;高興譏笑，&ldo;鄉巴佬。&rdo;高燃說，&ldo;你媽不知道吧？&rdo;高興瞪過去，&ldo;你要是敢告訴我媽，我弄死你！&rdo;高燃咂嘴，&ldo;你比三年前還要漂亮，跟個洋娃娃似的，卻沒有那時候……&rdo;高興一腳踢在高燃的小腿上。高燃毫無防備，沒躲開，他吸口氣，拽住高興的衣領，&ldo;找抽呢是吧？&rdo;高興冷冷的說，&ldo;馬屁精，給我把手拿開。&rdo;高燃的臉色陰沉。先是鄉巴佬，又是馬屁精，這死小孩真沒那時候可愛了，一點都沒！封北就是買包煙的功夫，他家小混蛋就捱了一腳。煙也不抽了，封北怒氣衝衝過去，抓住高興的肩膀往旁邊一甩，力道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