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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扭頭，路邊的人已經不見身影。咖啡廳裡，趙雲跟同住一個小區的方如碰頭。她們都是家庭主婦，用丈夫的錢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一個樣，誰也不比誰高尚到哪兒去。除了方如，趙雲還有幾個姐妹，不住一個小區，離得遠，她不是很喜歡那幾人，出身好，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跟她不一樣，那是她怎麼買奢飾品穿戴在身上，都不會有的東西。也就方如跟她是一種人。方如拿勺子攪拌咖啡，&ldo;28棟506的命案你聽說了吧？&rdo;趙雲點頭，&ldo;聽說那屋的住戶是個女的，開了家按摩店，死的也是個女的，是她的朋友，哪兒不死，偏偏死在她的房子裡，聽起來還真邪乎。&rdo;方如忽然說，&ldo;怎麼死的不是那個女人，要是她就好了。&rdo;趙雲驚訝的抬頭。方如一臉吃|了|屎|的噁心表情，&ldo;不是說那女的是開按摩店的嗎？現在哪個按摩店裡沒名堂？那種躺在男人身下賺錢的女人死一個少一個，就是在造福社會。&rdo;趙雲抿口咖啡，&ldo;老高視工作如命，從來不去那種地方。&rdo;方如把肩頭的捲髮往後一撥，&ldo;我家老何也是，他那個人太正經了，對其他女人都沒給過笑臉，挺不解風情的。&rdo;趙雲不動聲色的露出鄙夷之色，年初一晚上，她逛街回來碰見了何進的車，副駕駛座上有人，不是方如，是個年輕稚嫩的女學生，倆人摟一塊兒，貼的很緊。這事趙雲誰都沒說，反正跟她沒關。&ldo;說真的。&rdo;方如手壓在桌面上，&ldo;趙雲，小區裡出了命案，你家老高對這個事兒是什麼態度？&rdo;趙雲知道她是哪種心思，立馬就想到了漂亮的說詞，&ldo;他說要買套新房子搬進去，我覺得沒必要，房子又不能吃，有得住就行，買多了也只能放著，你說是吧？&rdo;方如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僵了一下，&ldo;老何也是那個意思。&rdo;趙雲問道，&ldo;你加糖了沒有？不加糖苦得要死。&rdo;&ldo;老何說咖啡不加糖更香。&rdo;方如笑著說，&ldo;你要不要試試？我給你再叫一杯？&rdo;趙雲搖頭，&ldo;一杯就行了，喝多了胃不舒服。&rdo;方如想起來什麼，&ldo;你那個婆婆什麼時候過來這邊？&rdo;趙雲的表情微變，&ldo;十五。&rdo;方如唉聲嘆氣，&ldo;老何爸媽離異了，他媽在他還沒成年時就去世了，我不知道跟婆婆相處是什麼感覺？還真挺羨慕你的。&rdo;趙雲的臉扭了扭。聊了將近一小時，趙雲說她要去做頭髮，問方如去不去。方如說自己的頭髮年底才做過，就不做了，她打電話給丈夫何進，聲音嬌柔，&ldo;老公，你來接我好不好？那好，快點啊，哎你還是慢點吧，開車注意安全。&rdo;趙雲每次跟方如出來，她都會打電話叫何進來接，稱呼一律是老公，一次沒改過，&ldo;你倆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麼膩歪。&rdo;方如白她一眼，笑呵呵的說，&ldo;老夫老妻怎麼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老何在家都管我叫親愛的。&rdo;趙雲猜方如八成是在扯謊。但她心裡依舊不是滋味，高建國就沒跟她說過一句情話，但她面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ldo;我家老高人不像你家老何，嘴笨，他一向是少說多做。&rdo;少說多做，比少做多說要強太多。方如噎了會兒又笑，&ldo;趙雲，你和你家高建國一個月來幾次？&rdo;趙雲差點失手打翻杯子，&ldo;問這個幹嘛？&rdo;方如滿臉的好奇，&ldo;這兒就我們兩個，跟我說說。&rdo;趙雲轉著無名指上的鑽戒，&ldo;挺多的，我沒數過，他折騰起來，我完全沒法子。&rdo;&ldo;那看來男人都差不多。&rdo;方如搖頭嘆息，&ldo;老何三十好幾了，還跟年紀輕輕小夥子似的，天天晚上弄到很晚才睡，我真吃不消，有時候我都直接跟他說了，讓他上外頭找去，你猜他怎麼說？&rdo;她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沾到些許煙漬的牙齒，&ldo;他說他不要別人。&rdo;趙雲雞皮疙瘩起了一地。高建國跟她一個月下來，也就兩三次左右，過程中都不怎麼親她抱她，草草了事衝個澡就睡了。年輕時候，高建國在她身上不懂得適可而止，什麼草垛，小樹林，隨便哪兒都亂來，成熟了以後，心思全撲在事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