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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看著路況，沒接這話茬。後座的三小隻都露出失望之色，他們還想著能聽到些警察內部的事兒呢。桂平識趣的轉移話題，聊起天氣，&ldo;這都快三月份了，還這麼冷。&rdo;封北把嘴邊的煙夾開，將菸灰彈在路邊，&ldo;開春就好了。&rdo;車裡有點悶，煙味一直出不去，婷婷暈車，又不好意思提，她找話頭分散注意力，&ldo;警察叔叔，你有女朋友嗎？&rdo;桂平這個大老粗側頭調侃，&ldo;小姑娘，車裡有兩個警察叔叔，你問哪個？&rdo;婷婷笑著說，&ldo;問開車的那個叔叔。&rdo;桂平佯裝傷心，&ldo;看臉啊。&rdo;婷婷的臉紅成蘋果，小姑娘口直心快，&ldo;不止是臉啊，還有身材，髮型，氣質。&rdo;桂平，&ldo;……&rdo;封北被小姑娘逗樂，他哈哈大笑，&ldo;我還在打光棍。&rdo;婷婷驚訝的張大嘴巴，&ldo;不會吧？&rdo;高燃從神遊的狀態裡回到現實，&ldo;我可以作證。&rdo;婷婷覺得很不可思議，&ldo;不是說好男人都是別人的嗎？怎麼還有剩下的？&rdo;小飛哼哼，&ldo;怎麼？有想法？&rdo;婷婷呵呵兩聲，故意說，&ldo;有怎麼了，不能有啊？&rdo;小飛勾她脖子，&ldo;省省吧，有也沒用，大叔是不會看上黃毛丫頭的。&rdo;&ldo;我跟你說八百回了，我這個黃頭髮是天生的你還老是拿出來笑話我，不想活了是吧？啊？！&rdo;&ldo;疼疼疼，警察叔叔，有人欺負弱小，你們不管的嗎？&rdo;桂平說，&ldo;樂呵吧，封隊，你找一個，也能那麼樂呵。&rdo;封北的牙齒咬住菸蒂，&ldo;看緣分。&rdo;高燃隨意去看後視鏡，發現男人正在看自己，他下意識的抿嘴笑了一下。封北的心跳加速，他慌亂的收回視線，耳根子發熱，面部微紅。鳳秀苑雖然在花蓮小區斜對面，離得近，小區的房齡卻非常老，放眼望去，一排排上了年紀的大樹佔據在視野裡，光線不太明亮。高燃想起陳麗蓉一家住的小區，跟鳳秀苑有點兒相似，散發著被歲月嚴重腐蝕，行將就木的味道。婷婷跟小飛帶路，到門口敲半天門，驚動了鄰居才知道朱同的父母不在家，半小時前出去了。封北跟桂平去鄰居家坐坐，順便問個情況。高燃沒跟著，他出門急，沒穿夠衣服，要回小叔家把那件彩虹的毛褲加上。到了地兒，高燃敲敲門，這會兒才想起來高興應該在醫院，阿姨也不會在家，他轉身要走，門突然開了。高興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抄在口袋裡，滿臉不耐，&ldo;杵門口乾什麼，就你這個年紀還想當門童？&rdo;&ldo;……&rdo;高燃跨進門裡，&ldo;你沒去醫院？&rdo;高興甩上門繼續打電動，&ldo;去看他們惺惺作態？&rdo;高燃的身形猛地頓住，他偷偷去看盤著腿坐在電視機前打遊戲的男孩，不知道說什麼好。果然是知道的。大廳裡的沉悶氛圍被一聲&ldo;ga over&rdo;打破，高興把手柄往地攤上一丟，他端走茶几上的汽水咕嚕咕嚕喝幾口，一個眼神都沒給邊上的人。高燃回房間加上毛褲出來，他瞥瞥背對著自己，弓著腰背的高興，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憐，就不假思索的從嘴裡蹦出一句，&ldo;我要去鳳秀苑那邊，你要不要一起？&rdo;話落，高燃在心裡鄙視自己，這話聽著會有種假惺惺的感覺，不走心，隨口一說。高興眼皮沒抬一下，&ldo;不去。&rdo;高燃把帽子扣在扣上，手往兜裡揣，&ldo;那行，你在家玩遊戲吧，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rdo;高興無動於衷。大門砰地關上了，客廳裡只有遊戲的背景音樂聲。高興手撐在兩邊，後仰著頭看天花板金燦燦的水晶燈，他涼涼的笑了聲，下一刻就去房間把那隻小老虎從被子裡撈出來大力揉捏。高燃去鳳秀苑，朱同父母還沒回來，他找到小北哥，問了才知道婷婷身體不舒服，小飛送她回家了。&ldo;身體不舒服？我走之前還好好的。&rdo;封北特含蓄，&ldo;她是女孩子。&rdo;高燃的腦子轉了轉，&ldo;哦……哦哦哦。&rdo;封北不禁失笑，大手罩住少年的後腦勺，胡亂在他的頭上揉揉，&ldo;你哦個屁。&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