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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送他一個白眼，&ldo;快滾，宿舍要關門了。&rdo;高興沒打算留下來，他就是回來看看這人什麼個樣子，看完就走，還說明天有一整天的課，不過來了。&ldo;明天我要去市局報道，你來了也見不著我。&rdo;高燃坐在沙發上剝橘子，&ldo;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大少爺，不要再闖紅燈了，你的分已經快扣完了，遇到怒路症患者，就讓對方先走，別較真。&rdo;高興換上鞋，&ldo;羅裡吧嗦的。&rdo;門一關，客廳裡靜下來，高燃垂頭剝橘子，剝一片吃一片，吃完就拿衣服去浴室洗澡。高燃草草沖洗完事，他從包裡扒出來一個藥瓶，裡面有一粒藥，是最後一粒，一直忍著沒吃。今晚比過去的每一天都要焦慮，不吃不行了。要是不睡，明天的精神狀態肯定很差。高燃把那粒藥倒在手上，他看了半響才將藥放進嘴裡，喝口水吞下去，做完這個工作就平躺到床上，等著藥效發作。在那之前，高燃看著天花板胡思亂想。當年那個男人調走，楊志當了隊長，五年過去，懸案還是懸案，一個沒破，包括215碎屍案。現在的高燃深刻意識到偵破一個案子要多少人，走多少程式，做多少工作，一個直覺就能改動偵查方向。如果方向錯了，所有人的努力都會白費。高燃搓搓臉，他不會後悔，絕不會！不管是當警察，還是……快十點時，曹世原的電話打來，沒問高燃為什麼不來自己這邊，而是去了a市，答案很明顯，a市有他要見的人。這通電話只是確定高燃有沒有安頓妥當。高燃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他咬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點，不至於亂說話，&ldo;都挺好的，沒什麼問題。&rdo;曹世原好像察覺出了什麼，沒有閒聊，&ldo;下週二我會去a市。&rdo;高燃說，&ldo;好啊。&rdo;他已經不是五年的小屁孩了，不會大驚小怪，情緒外露，人總是要長大的，保留一些東西的同時，也改變了一些東西。第二天一早，高燃就起來了。他在衛生間的水池邊刷牙，不時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模樣變了好多，還能認得出來嗎？應該認不出來了吧？意識到這一點，高燃的眼皮垂下去，他把一口牙膏沫子吐在水池裡，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九點二十五分，市局。封北剛進局裡，就被交到劉局辦公室，&ldo;劉局，找我有什麼事？&rdo;劉局說，&ldo;來了個新人，你帶一下。&rdo;封北毫不猶豫，&ldo;不帶。&rdo;&ldo;真不考慮考慮？&rdo;劉局把一份檔案丟桌上，&ldo;看看，這孩子各方面都很出眾，在校期間參與過學校的一起命案，並給出了關鍵線索，邏輯推理上面已經非常成熟，他還對心理學有研究，是稀缺資源，培養好了，就是你的左膀右臂。&rdo;封北沒看檔案，&ldo;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是溫室裡的花朵，皮太脆，去現場看到血腥場面，不是哇哇亂叫，就是哇哇亂吐，哭個鼻子還得哄，麻煩。&rdo;&ldo;脆太脆，磨一磨就能硬實。&rdo;劉局的手在檔案上敲點幾下，&ldo;高材生的心理素質差不了，我建議你親自帶他，這樣一來，可以儘快讓他參與一線任務，偵查工作當中也能發揮作用，還能提高破案率。&rdo;封北的決定沒改，&ldo;給小趙帶吧。&rdo;劉局說，&ldo;你別後悔。&rdo;封北叼根菸在嘴邊，&ldo;只是帶個新人，又不是挑老婆。&rdo;&ldo;你親自帶，跟別人帶，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效果，誰帶跟誰親。&rdo;劉局皺眉，&ldo;你不是在戒菸嗎？怎麼今天又抽起來了？&rdo;&ldo;一時興起。&rdo;封北啪嗒按著打火機，&ldo;沒什麼事的話我就……&rdo;劉局問道，&ldo;a大的案子怎麼樣了？&rdo;&ldo;基本已經鎖定了嫌疑人。&rdo;封北說，&ldo;上午再跑一趟痕檢中心，直接證據拿到手就可以抓人了。&rdo;劉局說，&ldo;那正好，讓新人跟著走走過程。&rdo;封北懶懶的抬一下眼皮，&ldo;行，我會跟小趙說的。&rdo;劉局說他太不上心，難得進來一個優秀人才，不急著收為己用，還愛答不理。封北笑笑。會議室裡坐著十幾個人，桌上堆放著有關a大女屍案的相關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