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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繼續面不改色，&ldo;我要是躲你，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哪個？&rdo;高燃說，&ldo;你想通了唄。&rdo;封北心說，屁，沒想通，太費腦，只能暫時擱一邊了。他捏捏少年的臉，剛胖了一點又瘦回去了，這幾天肯定沒睡好。&ldo;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餛飩嗎？說兩回了，該是時候兌現了。&rdo;那地兒很偏，高燃帶封北拐過去的時候，老奶奶沒支小攤子，餛飩吃不成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吃了碗牛肉麵。小老闆人還算實誠，賣的不是沒有牛肉的牛肉麵，放了三四塊薄薄的肉片。高燃是個好養活的孩子，一碗牛肉麵下肚，心滿意足。封北買了兩根裡脊肉給少年，&ldo;中秋節的禮物。&rdo;高燃嘿嘿笑，&ldo;實惠。&rdo;封北瞥一眼，&ldo;我們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rdo;高燃給他一根，&ldo;中秋節快樂啊哥。&rdo;封北，&ldo;……&rdo;街上人不少，鬧哄哄的，空氣裡瀰漫著小吃的香味，不餓的聞著味兒，嘴也饞了。高燃邊吃肉邊走，&ldo;又有案子了？&rdo;封北拿著那串裡脊肉，沒吃，&ldo;哪天沒有？&rdo;高燃想起了表哥，村長和他女兒，李瘋子，還有大姨，那些事兒彷彿就在眼前，&ldo;要是世上沒有案子就好了。&rdo;封北說，&ldo;真到了那天，人類就滅絕了。&rdo;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謀殺多，意外更多，人一倒黴，出門遛彎都有可能就回不來了。高燃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活著真的太不容易了，他要珍惜老天爺給的第二次生命。希望原來那個世界的爸媽能平安，健康，還有另一個自己，這個世界的爸媽，奶奶，帥帥，小北哥……所有人都好好的。封北調來這裡以後，沒時間熟悉縣城的環境，他讓高燃帶自己轉轉。高燃看時間還早，就帶他四處轉。封北發現少年帶他來了許衛國出事的那條路上，還沒開口就聽到對方說，&ldo;這條路很不好走。&rdo;&ldo;你走過？&rdo;&ldo;走過好幾回。&rdo;高燃說他剛搬到縣裡的那段時間有時間就騎著腳踏車四處瞎轉，迷路了再原路返回，換條路繼續轉，整個縣城有三分之二的巷子他都轉過。那些彎彎繞的大街小巷裡面，這條路是最難走的之一，很昏暗，小偷最喜歡了。封北看看前面，又往後看，哪兒站個人，還真不好發現。高燃嚥下嘴裡的事物，&ldo;我跟你說啊，去年冬天，我晚上放學吃晚飯補習到十二點回家，看見對面有一輛摩托三輪車慢慢過來，發現那個人沒有頭，覺得是看錯了。&rdo;他手指著一處，&ldo;我就站在這個位置，路燈亮著呢，那人到面前了還是沒有頭，我嚇的心砰砰直跳，對方從旁邊過去，脖子上還是什麼都沒有。&rdo;&ldo;不是無頭鬼，只是天冷，領子拉起來了，事後我才想明白的。&rdo;高燃心有餘悸，&ldo;我那會兒嚇的心跳到嗓子眼，想喊又喊不出來，真的，人在極度受驚的時候是喊不出來的，就是個傻子。&rdo;封北忽然說，&ldo;你手指的那個位置前幾天死過人。&rdo;高燃正準備咬掉最後一塊裡脊肉，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沒了胃口，&ldo;你不早說？！&rdo;&ldo;你嘰裡呱啦的說個沒完，我插不上話。&rdo;&ldo;真是的，你不會硬插嗎？&rdo;&ldo;……&rdo;封北掃視四周，不時有人路過，騎車的，步走的，兇殺案並沒有打亂別人的生活節奏，他沉聲道，&ldo;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是側臥的，頭朝的方向在兩點鐘。&rdo;高燃愣了愣，&ldo;側臥？不對啊，按照常理，屍體不是俯臥，就是仰面。&rdo;封北點點頭，&ldo;確實如此。&rdo;高燃的腦子裡像是有個開關，這會兒被撥開了，不自覺的轉動起來，他主動詢問，&ldo;怎麼死的？&rdo;封北說，&ldo;頸部動脈被割開了。&rdo;高燃問，&ldo;一刀嗎？&rdo;封北說，&ldo;對，一刀。&rdo;高燃倒吸一口涼氣，他喃喃，&ldo;好快的刀，相當牛掰了，可能是哪個世外高人。&rdo;封北的面部肌肉微抽。高燃嘀咕了起來，&ldo;兇手當時殺完人後沒立刻離開現場，反而蹲下來把屍體擺了擺姿勢？&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