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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需要你在國內， 會有出生不上戶口的情況，有的是超生嚴重不敢上， 有的是因為別的事兒， 因素多，還存在死亡不銷戶的現象。鄉下死個人就埋了了事，誰還會主動去公安機關銷戶啊， 認為沒必要去，反正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國家不能年年進行人口普查，將死亡的人戶籍登出掉，最後落實下來，效率不高。派出所那邊也是剛得知那個工人家裡的孩子去世了， 改動過的檔案前一刻才送到封北手裡，還熱乎著， 他也只是粗略掃了掃， 只留了個模糊的印象，打算下午再細看的。沒想到就出現了這麼一個狀況。孩子媽竟然還當自己的孩子活得好好的。楊志負責的是別的事兒，沒去走訪，不瞭解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但還是起了層雞皮疙瘩。要是二組的在這裡，聽到這個事， 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楊志吞了口唾沫， &ldo;頭兒，那孩子是怎麼死的？&rdo;封北搖搖頭，上面沒記錄死因。楊志搓了搓胳膊， &ldo;不會是裝的吧？&rdo;這要是真的，可比石河村那個案子裡的李瘋子還要嚴重，李瘋子人雖然瘋了，但他認清了現實，沒覺得自己的孩子跟家人還活著，只是很想念。封北拿了車鑰匙，&ldo;去看看。&rdo;陰天，烏雲在天邊層層堆積，秋風涼絲絲的，吹的人發頭昏。李娟在門前掃地，瞧見兩個陌生人往巷子裡來，衝的是自家大門口，她忙停下掃地的動作，神情戒備，&ldo;你們是？&rdo;楊志拿出證件，&ldo;警察。&rdo;李娟奇怪的問，&ldo;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rdo;封北打斷楊志，朝中年女人看了眼，面露善意，&ldo;大姐，我們進去聊吧，站外頭容易落下閒話，你看呢？&rdo;李娟把掃帚一放，邊走邊神經質的唸叨著什麼。楊志小聲問，&ldo;頭兒，你聽清了嗎？&rdo;封北說，&ldo;我沒長順風耳。&rdo;楊志不小心踩到斜放在地上的揚叉，木棍那頭帶著u形鐵鉤，看起來很鋒利，他一個踉蹌，差點兒一頭栽下去。李娟把揚叉拿起來放在牆角，&ldo;警察同志，走路要當心著點啊。&rdo;楊志心有餘悸，他抹了抹額頭，攤開手心將上面的汗給頭兒看，半條命都快嚇沒了。剛才要是真摔下去，脖子得被揚叉扎穿。李娟撿起門檻邊的一塊橡皮，拍拍上面的灰塵，&ldo;回頭找不到又要買新的，家裡幾個錢都被糟蹋光了，成天不省心！&rdo;屋裡擺著幾雙鞋，男士的，女士的，孩子的，一家三口。土牆上掛著一個軍綠色書包，破了幾處縫補過，也舊了，旁邊貼著一排獎狀，年年都是三好學生。牆邊還有個沒掃掉的果丹皮袋子，還有半張大大泡泡糖的包裝紙，木桌底下有兩個彈珠，掉在小土坑裡面。要是封北跟楊志事先不瞭解情況，也會跟二組一樣，覺得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他們知道了。這會兒再去看中年女人，就會滲得慌。李娟說，&ldo;警察同志，你們有事就趕快說，都這個點了，我午飯還沒燒呢。&rdo;封北收回打量的視線，&ldo;大姐，你兒子幾年前是怎麼去世的？&rdo;李娟一下子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跳起來咒罵，&ldo;我說你這個警察同志怎麼張口就胡說八道啊？有你這麼詛咒人的嗎？缺不缺德啊你？！&rdo;封北出來急，忘拿煙了，他壓制著煙癮，&ldo;你跟你丈夫沒有上報公安機關，那邊也是才知道你兒子已經……&rdo;李娟打斷他，大聲衝左邊那屋喊，&ldo;小海，你出來！&rdo;屋裡沒聲響。封北跟楊志都看著情緒激動的中年女人。李娟臉都青了，&ldo;媽叫你出來，你聽見沒有？皮又癢了是吧？&rdo;封北沉聲嘆氣，&ldo;大姐，你兒子真的不在了。&rdo;李娟手指著封北，氣的渾身發抖，&ldo;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去告你！&rdo;封北說，&ldo;那你兒子呢？&rdo;李娟直接過去開啟門，&ldo;小海，你要死啊，媽喊你，你幹嘛不回一聲？出來跟叔叔們打個招呼。&rdo;門裡是小孩子睡的屋子，什麼人沒有。李娟催促了兩聲，嘮嘮叨叨一大推，&ldo;你看看你，早上剛換的衣服又髒了，天不好，洗了怎麼幹？我看你明天穿什麼去學校。&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