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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平頓時就站起來，&ldo;我妻子只是接受不了孩子不在人世的事實，還當孩子活著，其他方面沒有一點問題，不會攻擊人的！&rdo;封北一語不發的看著中年男人。王東平臉上的肌肉顫了顫，堅定的眼神漸漸變得躲閃，&ldo;只有在別人說孩子不是的時候，她才會失控。&rdo;封北沒有繼續，換了個問題，&ldo;好幾年過去了，天元飯店那塊地因為鬧鬼的傳聞，遲遲沒有商家收購，政府沒法收拾這個爛攤子，工錢一直沒拿到，你打算怎麼做？&rdo;王東平苦笑，&ldo;還能怎麼著，就看老天爺長不長眼了。&rdo;封北說，&ldo;老天爺要是不長眼呢？&rdo;王東平摳摳指甲裡的黑泥，&ldo;要是不長眼……&rdo;&ldo;那就是命。&rdo;他嘆口氣，&ldo;人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卻不見得有好下場，老天爺有時候壞著呢。&rdo;封北的心裡莫名生出一種感覺，隱約是有感而發。可他好像並沒有被老天爺玩耍過吧？封北再去審視面前的中年人，滿臉溝壑，幹苦力的體型，說話時沒有怨恨，只有感慨。&ldo;上個月28號晚上十一點半到29號一點之間，你妻子在哪兒？&rdo;王東平說，&ldo;在家啊。&rdo;封北盯視著中年人，&ldo;你也在家？&rdo;王東平滿臉不明所以，&ldo;是啊，那個時間我們都睡下了。&rdo;封北的手指在桌面上敲點了幾下，&ldo;十一號晚上十點半到零點之間，你跟你妻子出過門嗎？&rdo;往東平說都沒有。封北拿出四個死者的照片，&ldo;認得他們嗎？&rdo;王東平湊過去瞧了瞧，說一個都不認得，&ldo;這幾個是誰啊？&rdo;封北觀察著他的表情，&ldo;被害者。&rdo;王東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封北說，&ldo;你再看看，真的一個都不認得？&rdo;他指著第一個死者，&ldo;九五年被殺害的。&rdo;王東平驚駭的說，&ldo;我沒聽人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封隊長，我真的都不認得。&rdo;&ldo;別激動，我只是問個情況。&rdo;封北在堂屋跟王東平聊天，高燃在院裡盯著李娟看，暴露在外的地方都沒看見斑。就是個傷心過度，不能接受孩子離世的可憐媽媽。高燃冷不丁的想起了大姨，他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又去盯著中年女人看。李娟在井邊壓水，&ldo;多大了，上幾年級啊？&rdo;高燃說，&ldo;十七，剛上高二。&rdo;李娟壓水的動作沒停，&ldo;那跟我兒子一樣，你上的哪個中學，哪個班？說不定你們還見過。&rdo;高燃來的路上聽封北對自己講了這家人的事，中年女人的話就像是一大通冰水，從他的頭上倒下來，瞬間從頭涼到腳。李娟不好意思的笑笑，&ldo;是不是覺得阿姨話太多了？&rdo;高燃搖頭，他嚥了嚥唾沫，說是二中，也說了班級。純粹是頭腦一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李娟這回手上的動作停了，她驚訝的說，&ldo;趕巧了，你跟我兒子是同班同學啊。&rdo;高燃打了個哆嗦。他此時此刻已經不是從頭涼到腳了，渾身的血都凍僵了。大白天的，為什麼突然搞的這麼靈異？高燃重重捏了下手指，&ldo;沒有吧？&rdo;李娟把水桶往邊上一提，笑著說，&ldo;這我還能記錯？我兒子就坐在最裡面那排第四個，靠著窗戶的位子。&rdo;高燃的頭皮都炸了，那個位置坐的就是他自己。臥槽臥槽臥槽，怎麼回事啊？！高燃嚇的都快哭了。李娟想起來個事，&ldo;同學，我兒子上外頭玩去了，你要不要去找他？&rdo;高燃搖頭加擺手。上哪兒找去？他不想死。李娟一臉友善的笑意，&ldo;你叫什麼名字？有空常來玩啊，我兒子沒跟我提過班上的同學，我也不知道他在學校好不好。&rdo;高燃沒讓自己露出驚悚的表情，盡力保持原來的樣子，&ldo;挺好的吧。&rdo;李娟似是放心不少，她又開始嘮叨，說兒子上高中以後成績不怎麼地了，都沒拿到獎狀，肯定是被什麼不學好的學生給帶壞了。高燃不知道說什麼好。出了巷子，封北得知了此事，他停下腳步，沉思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