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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又問監視王東平的手下，說人在家，天黑之後就沒出過門。偵察方向真的全錯了嗎？封北蹲下來，手抱住頭，沉沉的嘆了口氣。後半夜，封北迴去，發現少年在自己屋裡的床上躺著，腿還在晃動，沒睡。屋裡的燈泡亮了起來。高燃用胳膊擋了一下，他適應後發現男人的神色異常，&ldo;第六個死者出現了？&rdo;封北脫了褲子坐在床頭，&ldo;嗯。&rdo;高燃的臉一百，他坐起來，背靠著牆壁，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摳小手指。他能破解202122，可是2696怎麼都破不出來。真的盡力了。屋裡靜了很長時間，封北開口，嗓音沙啞透著疲意，&ldo;我不洗澡了。&rdo;像是丈夫在向妻子打報告。高燃腦子裡很亂，顧不上這個，&ldo;隨你。&rdo;封北帶著一身臭汗味躺在少年旁邊，手拍拍他的後背，無聲的哄他睡覺。高燃在被窩裡翻來覆去，他出了很多汗，索性把自己這邊的被子撩開吹吹夜風。被子又被一隻大手抓了蓋上來，高燃看看身旁的男人，動了動嘴唇。封北用手掌蓋住少年的眼睛，&ldo;睡。&rdo;高燃問道，&ldo;小北哥，這次兇手又留數字了嗎？&rdo;封北沒出聲。高燃知道留了，他拿開眼睛上的大手，摳著那隻手掌心裡的繭，心裡想著事兒。兩人都沒怎麼睡。案子一天破不了，壓在心裡的大石頭就挪不開。天亮時，小的翻牆回去，大的洗漱後去了局裡。政府給鄭局施壓，鄭局轉臉就把封北叫來，隔著辦公桌訓話，噴的桌上到處都是唾沫星子。&ldo;九五年九七年的兩起暫且不提，光是這個月就發生了四起。&rdo;鄭局伸出四根手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ldo;四起，四起！&rdo;他繞過桌子走到封北面前，&ldo;這個月才過去二十三天，後面還有七天，封隊，你跟我說說，接下來的七天裡會不會再有第七個死者，第八個死者？&rdo;封北悶聲抽菸。鄭局揹著手走動，&ldo;我知道這些天你跟你的人已經盡力了，我也知道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一切勘察都沒有效果，但是！&rdo;他的話一頓，&ldo;盡力這種話不能對人民群眾交差，他們希望看到的只有一種結果，就是兇手繩之以法，而不是逍遙法外！&rdo;封北把菸灰彈到桌上的菸灰缸裡。鄭局的面部肌肉一抽，他這菸灰缸擺那兒，倒是成了這小子專用的了。&ldo;懸案的案宗一年比一年多，這說明什麼？說明智商高的人犯法的機率大了。&rdo;鄭局拍桌子，&ldo;人民群眾的利益受到傷害，他們指著我們給一個公平的說法，我們就要對得起這身警服，對得起他們的信任！&rdo;封北的舌尖舔過乾燥的嘴皮子，&ldo;鄭局，您說的是。&rdo;&ldo;別給我來這套。&rdo;鄭局喝口茶潤潤嗓子，他把茶杯一扣，這次談話的重頭戲就出來了，&ldo;上頭限了時間，這個月內必須破案。&rdo;&ldo;也就是說，你跟你的人有七天時間。&rdo;封北的額角鼓動，&ldo;多少？七天？逗我玩兒呢，這起連環兇殺案從九五年到現在，跨越了五年的時間，累積起來的線索忽略不計，連個像樣的嫌疑人都圈不定，一個禮拜就能破？除非兇手他自己不想活了，給我們丟線索等著我們抓他，這可能嗎？&rdo;鄭局甩手，&ldo;你說的這些我管不著，七天之內你要給我一個結果，我給上頭一個結果。&rdo;&ldo;……&rdo;封北摔上門就爆粗口，&ldo;七天，仗著說話不腰疼，真夠可以的。&rdo;曹世原手插著兜，慢悠悠的往這邊來，&ldo;鄭局是不是讓你在七天之內破案？&rdo;封北懶得搭理。曹世原那個販|毒案有了新的切入點，一名臥底警||員成功打進內部，他忙著跟進，不然還得在封北這邊管連環兇殺案件，剛才被裡面那位訓的肯定就也有他一份。躲過了。封北往辦公室走，曹世原叫住他，&ldo;封隊，我接下來幾個月都會很忙，小朋友就麻煩你照顧著點了。&rdo;這語氣聽著讓人上火。封北冷著臉轉身，幾個闊步逼近，壓低聲音在曹世原耳邊說，&ldo;是個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得出來他討厭你，看到你就跟看到洪水猛獸一個樣。&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