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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起身來回走動，他需要做點什麼來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高燃眼暈，喊他坐下，&ldo;還有一個事。&rdo;&ldo;還有？&rdo;封北身子一震，他繃著臉側頭，&ldo;你心裡到底藏了多少？&rdo;高燃扯唇笑笑，&ldo;這是最後一個。&rdo;封北覺得所謂的&ldo;我從平行世界過來&rdo;這個秘密已經夠驚駭的了，後面再有什麼事，他都能接受，結果還是出乎意料。&ldo;你說，不管是誰殺了人，身上就會有一塊斑？&rdo;&ldo;對，&rdo;高燃嗯了聲，&ldo;斑的顏色越深，罪行越多，其實不單單是殺人，惡念重了，也會有斑，我猜過，那些斑有點像是老天爺做的標記，人是看不到的，也不應該看得到。&rdo;封北的眉頭打結，&ldo;那你為什麼能看到？異能？&rdo;高燃搖搖頭說，&ldo;不是異能，是怪病。&rdo;說著，他指指自己的頭，&ldo;只要我集中注意力盯著斑看，這裡就會疼的要死。&rdo;封北見過青年疼起來的樣子，他的薄唇抿直，原來這就是為什麼醫院檢查不出來問題的原因。&ldo;最早的時候，我只能看見顏色深淺不一的斑，透露作案兇器，後來我能聽到案發現場的聲音，說話聲，哭聲，笑聲，埋屍的沙沙聲，血液滴滴答答聲，那些聲音都很清晰，就在我的耳邊，再後來……&rdo;高燃停頓了一下，無奈的說，&ldo;人死後的執念，死前的靈魂，我都能看得見，確切來說，是他們有求於我，想讓我看見，我就能看見。&rdo;封北口乾舌燥，太陽穴脹痛，&ldo;不是巧合？&rdo;高燃迎上封北漆黑的目光，語氣極為篤定，&ldo;不是。&rdo;封北的記憶回到五年前，石河村的案子，一天晚上，還是少年的高燃來找他，要他去挖墳開棺，當是倆人僵持了許久。封北只有一個要求，叫高燃事後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後似乎不了了之。要說懷疑，差不多就是那時候開始的。再往後，辦案子的時候，出現過好幾次類似的事情，封北一直沒有逼問過高燃，等著他主動跟自己坦白。封北心中的謎團終於在這個普通的夜晚解開，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高燃搔搔頭，&ldo;小北哥，我知道我說的這些有點離奇。&rdo;封北睨向青年，&ldo;只是有點？&rdo;高燃認真的糾正，&ldo;特別，特別離奇。&rdo;封北看他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生怕被懷疑，心裡一軟，&ldo;我相信你說的，每句話都信。&rdo;高燃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積壓在心底的巨石撬開，騰出來一大塊位置，不覺得有絲毫空落，只覺得通暢。封北看著青年，不說話，不時摸摸他的臉，捏兩下。高燃咧嘴笑，&ldo;我是人，普通人。&rdo;封北心說，我倒希望你是，他嚴肅著臉叮囑，&ldo;不要跟其他人說。&rdo;高燃說，&ldo;我知道的。&rdo;他忽然伸手去碰男人的額頭，&ldo;小北哥，我第二次見你，就是你來我家找我那次，我好像看到你這裡有個斑。&rdo;封北的眼皮一跳，&ldo;我也有？&rdo;高燃的指腹用力，搓搓男人額頭那塊面板，漸漸被他搓紅搓熱，沒出現什麼東西，當年也是如此，他蹙眉自言自語，&ldo;等我想確認的時候又沒了，很奇怪。&rdo;封北捉住額頭那隻手，&ldo;如果你沒看錯，那就說明我殺了人。&rdo;高燃登時冷下臉，&ldo;別說屁話。&rdo;封北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ldo;那就是你看錯了。&rdo;高燃沒跟他較勁，&ldo;以前我說我懷疑你的記憶不正常，其實我還懷疑你跟我一樣，都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rdo;封北低笑，&ldo;說我呢，你不是在說屁話。&rdo;高燃瞪著他。封北屈指彈一下青年眉心，&ldo;我擁有記事起的所有記憶，智商也線上，不是傻缺。&rdo;高燃撇嘴，&ldo;缺失了，你肯定就沒印象，以為不存在。&rdo;封北說，&ldo;證據。&rdo;高燃沒有。&ldo;沒有就算，有了再說，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對我來說最要命的事已經解決了。&rdo;封北是在告訴高燃，也是在回答自己，他莫名想起曹世原的那本日記，現在他知道科學家正在研究的一些現象是真實存在的，就會去將想象力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