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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改變不了年輕一輩的想法,覺得他們的人生軌跡是歪的,是錯的,想掰正卻掰不了,年輕一輩也別想說服老一輩去接納新時代,不同的成長大環境促成了不同的觀念。這是一種必然的現象,沒什麼好深究的。劉秀擦擦眼角,嘆口氣說,&ldo;退了吧。&rdo;高燃抿嘴擠出笑容,像以前一樣笑嘻嘻的說,&ldo;媽,快過年了,過年要穿新衣服的。&rdo;劉秀被這一聲媽叫的眼眶發熱,&ldo;我們都這個歲數了,又不是小孩子,還穿什麼新衣服。&rdo;高燃眨眨眼睛,&ldo;過年穿新衣服不是小孩子的專利,誰都能穿。&rdo;劉秀把袋子從右手換到左手,作勢要拿錢包,&ldo;多少錢?&rdo;高燃臉上的笑容僵硬,又恢復,&ldo;忘了。&rdo;劉秀知道兒子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看看不遠處抽菸的人,可以做到不去怨恨,卻不能接受現狀。高燃有所察覺,他輕聲說,&ldo;媽,小北哥對我很好。&rdo;劉秀沒說話。高燃說,&ldo;你不信嗎?&rdo;劉秀信,兒子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她才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要她給那個人好臉色,笑著迎進門是絕對不可能的。高燃沉默半響,聲音艱澀,&ldo;媽,你跟爸過的怎麼樣?奶奶呢?&rdo;劉秀說都好。見兒子要說什麼,劉秀打斷他,&ldo;早些回去吧。&rdo;高建軍在家照看老太太,要是讓他看見兒子跟那個人在樓底下,又有得鬧。高燃說,&ldo;媽,今年過年我想回去跟你們一起過,可以嗎?&rdo;劉秀聽出兒子語氣裡的試探跟期待,她的鼻子發酸,手指著一個方向,&ldo;那他呢?&rdo;高燃張張嘴,&ldo;他爸媽早就離了,誰也沒管過他。&rdo;劉秀不再出聲。高燃的手心冒汗,他知道要給爸媽時間,幾個月,幾年,還是多久,他心裡沒底,只能一天天等著,剛才他吹著冷風,忽然想起下個月就過年了,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親人跟愛人都在。於是高燃就說出了那句話。說完以後,高燃其實有點懊惱,他沒打草稿就說出來了,應該在心裡組織一下語言,找個最合適的說法。劉秀什麼也沒說話就提著袋子進了樓道里。高燃的神情愕然。封北把菸頭丟地上,鞋底碾了兩下,&ldo;走了。&rdo;高燃沒動。沒過多久,劉秀下來,將地上的大包小包提在兩隻手上,沒延續上一個話題,而是說,&ldo;天冷了,照顧好自己。&rdo;她的話是跟兒子說的,音量卻不低,像是要給邊上的人聽到。封北會意,&ldo;阿姨,我會好好照顧他。&rdo;劉秀佈滿細紋的眼角動了動,她罵兒子自私,不想著爸媽,也罵過這個封北自私,毀了她的兒子,毀了他們一家,其實自己也是。希望兒子好好的,希望封北能照顧好他,不想自己老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一邊不接受封北,一邊又需要他來照顧兒子,劉秀心裡感到悲涼跟無力,還有幾分心虛。高燃想起來了什麼,急忙問,&ldo;小北哥,那些衣服鞋子的牌子都撿了嗎?&rdo;封北說,&ldo;剪了,一件沒漏,我檢查了兩遍。&rdo;高燃鬆口氣,他看著男人,欲言又止。&ldo;你媽媽上一次見我,就跟看殺|人|犯一樣,想拿刀砍了我。&rdo;封北開啟車門把青年推進副駕駛座,&ldo;這次只是沒理我,很不錯了,而且那些東西她也收下了,不能急,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她跟你爸慢慢也就接受了。&rdo;高燃說,&ldo;我爸估計不會穿。&rdo;封北安慰垂頭喪氣的愛人,&ldo;穿不穿是他的事,你買了,有心就行。&rdo;高燃撇嘴,&ldo;喔。&rdo;夜裡十一點多,高燃跟封北迴a市,倆人剛到家,洗個澡準備打個炮睡下,局裡的一通電話就阻攔了他們的意圖。大晚上的,公安局值班的小警察正襟危坐,目光偷偷打量坐在椅子上的皮夾克男,個頭很高,跟封隊差不多,身板也相似,對方姿態慵懶的坐著,像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雄獅,周身氣場非常強大,卻沒有封隊的那股子正氣,絕對不是善茬。剛才登記的時候,說是自由職業,一點可信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