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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走到張一鳴面前，掃動的目光帶著審視，片刻後收回，他擺擺手，&ldo;沒事了，去填表吧。&rdo;&ldo;張先生，你的妻子不在了，她的父母還在，老兩口白髮人送黑髮人，暫時沒有辦法接受，行為過激一點是正常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rdo;&ldo;我理解，以後我會把他們當我的親身父母。&rdo;張一鳴離開後，高燃瞥一眼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要不是有監控，他已經一腳踢了過去，說要審問，結果自己屁都沒放一個，全要他來。&ldo;封隊，完事了。&rdo;封北把嘴邊的煙拿下來，&ldo;泡杯茶送到我的辦公室，拿上口供。&rdo;不多時，高燃去找封北，兩手空空，既沒泡茶，也忘了拿口供，一臉的心不在焉。封北說，&ldo;你想什麼呢？&rdo;高燃反問，&ldo;小北哥，這個案子會不會還有疑點？&rdo;&ldo;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嫌犯王奇已鎖定，就等著將他抓捕歸案，&rdo;封北看了眼青年，&ldo;別咬嘴巴。&rdo;高燃啃嘴角的動作一停，惱怒的瞪過去，&ldo;我正在思考問題，你一喊，就被你給打斷了。&rdo;&ldo;你思考問題就思考問題，咬什麼嘴巴，破了吃東西，要死要活的還不是你自己，&rdo;封北聽出來些東西，他一挑眉，&ldo;死者的丈夫張一鳴身上有斑？&rdo;&ldo;要是有，他還能走出去？&rdo;高燃抹把臉，&ldo;露在外面的部位我都看了，沒看見斑，衣服遮起來的地方就不知道了。&rdo;封北在桌上的一堆資料裡翻翻，將其中一份扔給高燃，&ldo;這是張一鳴的不在場證明，有人證跟物證，死者出事那晚，他在一個朋友家裡吃飯，那個小區的監控和門衛登記表上都有記錄。&rdo;高燃說出自己的猜測，&ldo;就算人是王奇殺的，背後指使的會不會不是那個小三，而是張一鳴？&rdo;封北挑眉，&ldo;繼續。&rdo;高燃說，&ldo;我看過張一鳴的檔案，他早年是個小白臉，沒有他的老丈人在他創業前期給予支援，妻子中期輔助，就沒有後期的飛黃騰達。&rdo;&ldo;死者因一次出差發生事故，胎死腹中，從那以後不但不能懷孕了，還換上了抑鬱症，張一鳴如果想跟她離婚，又不想攤上忘恩負義的名聲，除非她自願離婚，否則只能慢慢拖下去，拖到她死。&rdo;封北沉吟不語。高燃拉開椅子坐下來，思維往外擴散，&ldo;張一鳴的公司是死者一手給他搞起來的，說不定死者手上有他的把柄，他想徹底擺脫死者，偷偷在外找小三就是他對婚姻的態度。&rdo;封北屈指點了下桌面，&ldo;假設小三被利用，真正的幕後之人是張一鳴，他要妻子的命，何必讓她遭受輪姦，削肉？不是多此一舉嗎？&rdo;高燃單手撐著頭，&ldo;你都這麼想了，別人也會這麼想。&rdo;封北後仰一些，&ldo;你是說，故意的？&rdo;&ldo;派個人盯著張一鳴，我總覺得他那個人有問題。&rdo;高燃拿了封北的軍大衣蓋在自己身上，&ldo;我睡十分鐘。&rdo;封北看著椅子裡的青年，&ldo;雪天跑高速不安全，要是趕上堵車，今晚十二點之前都到不了，我們坐火車去縣城。&rdo;高燃窩在大衣裡面，&ldo;局裡報銷不？&rdo;封北說，&ldo;報銷。&rdo;高燃咧咧嘴，&ldo;那就坐火車。&rdo;封北去把人拽起來，&ldo;去吃飯，吃完了再睡。&rdo;高燃無精打采，&ldo;大棗跟紅薯幹就先不買了，去了縣城再買。&rdo;封北抽抽嘴，&ldo;你真是操碎了心。&rdo;上次高燃和封北一起坐火車，還是五年前，從縣城到市裡，短途，這次長途，他倆買的硬臥，一箇中鋪，一個下鋪。高燃上車就開始吃東西，他吃掉兩包焦糖的西瓜子，一包花生，口乾舌燥，&ldo;水在哪邊？&rdo;封北給他指指，&ldo;你少吃點，腸胃不舒服，遭罪。&rdo;高燃邊穿鞋邊說，&ldo;我有點焦慮，不吃東西就沒法靜下來。&rdo;&ldo;你吃了東西也靜不下來，&rdo;封北拿了水杯，&ldo;等著，我去給你裝水。&rdo;高燃把他的胳膊拉住，&ldo;順便給我泡個泡麵。&rdo;封北，&ldo;……&rdo;高燃把帶的東西解決了三分之二，吃飽喝足，他老實了，躺在床鋪上面不想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