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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rdo;常欽拿棉球沾了碘伏,塗抹到黑鳥的淤青上面,&ldo;是非常醜。&rdo;真不需要這麼誠實的,善意的謊言我也能接受,陳又抽抽鳥嘴,他以前燉過鳥肉,有親手把死鳥塞裝了熱水的桶裡壓壓,把鳥毛一根根的搞乾淨,所以他知道沒有毛的鳥是什麼樣子,有的偏烏,有的偏肉色,反正都不好看。常欽說道,&ldo;我習慣了。&rdo;做過醜逼的陳又伸出一隻鳥爪子,抓了男人一下,怕給抓破,就沒用多大的力道,純粹是玩鬧。常欽發現黑鳥的翅膀裡側有一處都出血了,他的眉間湧出煞氣,嗓音低冽,&ldo;我叫你在家裡待著,你為什麼不聽話?&rdo;陳又嚇一跳,無聊嘛。常欽闔了闔眼皮,單手按住黑鳥,&ldo;忍著點。&rdo;翅膀出血的傷口傳來刺痛,陳又忍著,他在心裡呼叫系統,&ldo;老四,一個村子的人都看到我了,他們全活不成,是地震吧?&rdo;系統說,&ldo;嗯。&rdo;陳又立馬就問,&ldo;什麼時候?今晚?還是明天?&rdo;系統說,&ldo;不知道。&rdo;&ldo;……&rdo;陳又憂傷的問道,&ldo;要地震了,那我能做些什麼嗎?&rdo;系統說,&ldo;禱告。&rdo;陳又生氣了,&ldo;都這時候了,能不能給我點實際的東西?禱告禱告,回回都跟我說這句話,老四,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你知不知道,資料沒修復好,我的任務進度不清楚,很有可能我就要在地震中死掉了。&rdo;他嗚咽,&ldo;我記得你跟我講過,任務不能失敗一次,否則我就會被帶出任務世界,前功盡棄,回不了家,成為孤魂野鬼。&rdo;大世界套著小世界,小世界套著更小的世界,鬼都不知道他會飄蕩到哪兒去,他男人要怎麼找得到他呢……&ldo;地震不是世界末日,你不見得就會被埋,而且,&rdo;系統說,&ldo;資料已經修復將近三分之二,很快了。&rdo;陳又想也不想的問,&ldo;病毒都殺掉了?&rdo;系統說,&ldo;上頭搞出的最新功能自帶資料搜尋和細小殘留清除,正在全面防毒,效果很好,搜出來的那些病毒已經全部殺死。&rdo;陳又聽著,心裡莫名的很難受,堵得慌,&ldo;不跟你說了,就這樣吧。&rdo;他去看給自己上藥的男人,嘴裡發出兩聲&ldo;大大&rdo;,怎麼回事啊,眼睛酸酸的,想哭。常欽低頭檢查黑鳥的身子,又看到兩處細小的傷口,眉目陰沉的可怕,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子殺氣。陳又打了個抖,飛到男人的懷裡,翅膀動動,拿鳥嘴啄男人的胸肌。常欽托住黑鳥的屁股,&ldo;還有哪兒疼?&rdo;陳又的身上都不疼了,只有心頭疼,像是有個老巫婆拿了根細細長長的銀針在一下一下的戳,不給他來個痛快,要把他往死裡折磨,他仰著腦袋,小眼睛直直的望著男人。常欽的眉毛輕挑,彎下腰背,在黑鳥的鳥嘴上面親了親,嗓音溫柔,口吻是不容拒絕的強勢,&ldo;乖,你到床上躺著,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rdo;陳又往門口飛,男人手快,已經把門關上了,他差點撞上去。為什麼不讓我跟著?陳又不停的抓門,他心裡裝著事,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不知道是要地震了,慌的,還是因為系統說的防毒,感覺自己也跟著疼似的。等到陳又抓不動了,他飛到桌上,兩隻鳥爪子上血跡斑斑,十指連心,爪子對鳥也是一樣的,他卻渾然不覺。很煩。陳又跌坐下來,小眼睛對著門口的方向,發著呆。另一處園子,某個房間裡,籠罩的氣氛很差,吳無務跟常欽無聲地僵持著,直到常欽吐出一口血,血腥味無孔不入,逐一擊破上空凝結的氣流。常欽拿帕子擦擦唇上的血,又去清理胸前,有一大塊,已經依附在呢子大衣上面,根本沒法擦乾淨,他皺眉,&ldo;給我一件衣服。&rdo;吳無務去裡屋,拿了件深色的外套出來,&ldo;我已經盡力了。&rdo;不言語,常欽換上外套,將沾了血汙的大衣放到一邊,他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口茶,將嘴裡的腥味沖淡,吞入腹中。吳無務看一眼邊上的大衣,&ldo;我給你拿出去扔掉?&rdo;常欽說,&ldo;不用,我晚點洗一下。&rdo;吳無務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