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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嚴眯了眯眼眸,他摸摸少年的臉,&ldo;去洗澡,換身衣衫。&rdo;陳又說,&ldo;可是你手上的傷……&rdo;厲嚴拍了拍他的屁股,&ldo;不礙事,聽話。&rdo;陳又拿了衣服去浴室,還瞥了眼衛生間,地上牆上都是血跡斑斑,池子裡還有血水,他的胃裡翻滾,頓時就想吐了。關上門,厲嚴站在走廊給胡為打電話,問女演員定了沒有。胡為說定了,是個歌手,叫任舞,試鏡的時候定妝了,形象氣質都很符合,他問,&ldo;厲哥,你有其他人推薦?&rdo;厲嚴說沒有,&ldo;任舞不錯,我聽陳又提過,就這樣。&rdo;陳又洗完澡出來,看到男人在收拾藥箱,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了,覺得男人的神情愉悅,有點像一個垂釣者,在放長線,等著大魚上鉤。 現實世界(8)夜漫長。迷迷糊糊的,陳又伸伸腿,發覺手裡空蕩蕩的,抓著的大厲嚴不見了,他把手伸到被子裡面摸摸,沒有摸到,只有一手的涼意。厲嚴不在床上。陳又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床,在陽臺找到男人,正泡在煙霧裡看月亮。他抬起的一條腿僵在半空,就像是電視機突然破圖,搖椅上的人變的模糊,不見了,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好好的啊,這不在的嘛,應該是自己沒睡醒的緣故。見著少年,厲嚴掐斷煙,嗓音渾濁,&ldo;你不在房裡睡覺,出來幹什麼?&rdo;陳又瞥瞥地上的菸頭,這抽了多少煙啊,他走過去,坐在男人腿上,背朝著對方看窗外的月亮,&ldo;厲先生不在,我哪能睡的著啊。&rdo;厲嚴從後面擁住少年,鼻尖蹭著他的背脊,&ldo;有困擾的事。&rdo;陳又一愣,問是什麼事,也許他能幫到忙。厲嚴摩挲著少年的腰身,低聲說道,&ldo;很快就能解開。&rdo;聞言,陳又就沒再問,他挪動屁股,轉了個方向,面朝著男人,湊過去吧唧吧唧,都是煙味,很濃,&ldo;少抽菸啊,對身體不好的。&rdo;少年言語中的關心是真情實意,並未造假,也沒有絲毫奉承,這點取悅到了厲嚴,他將人撈到懷裡,壓上那兩片柔軟的唇。搖椅搖啊搖,晃啊晃,一直搖晃了兩個多小時。搞完事情,倆人相擁著睡覺,都是一覺到天亮,厲嚴照例在陳又家裡過夜,早上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幾天後,陳又接到胡為的電話,約他見面,地點不是厲嚴這兒,而是公司。胡為的眼鏡掛在鼻樑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下巴上的鬍渣沒刮,他平時很注重形象,從頭到腳都非常講究,這回一身衣褲皺巴巴的,頭上還油乎乎的,頭髮一條條的貼著頭皮,憔悴又疲憊。陳又咂嘴,&ldo;胡先生,你還好嗎?&rdo;不好,媽的,一點都不好,胡為抹一把辛酸淚,還不都是你家那位害的。陳又莫名其妙被瞪,猜到可能跟厲嚴有關,&ldo;厲先生改變主意,又不同意我拍戲了?&rdo;胡為擺擺手,說沒有的事,&ldo;厲哥同意。&rdo;陳又鬆口氣,那就行啦。胡為摘掉眼鏡,開始做眼保健操,為表誠意,他就親自去找那個編劇,想兩個人坐下來,面對面的就劇本的事詳談一番,結果呢,腳上的皮鞋被樹枝石頭劃了個大花臉,身上還被不知名的蟲子咬了,要不是及時去醫院,沒準現在已經全身紅腫,半死不活。搞成那副慘樣,連塊瓦片都沒看到,鬼知道那個編劇住在什麼地方。胡為的眉頭皺皺,深山老林荒無人煙,鳥都不去拉屎,絕對是恐怖片的取景地,也是拋屍的首先地點,那人竟然不怕被老虎豺狼吃了,如果給的不是假地址,那就是心大,人傻。不是有句話說,老天爺在給你開啟一扇門的同時,會給你關掉一扇窗,人無完人,譬如厲嚴,還不是重度癲狂症患者。陳又在心裡搖頭,金牌編劇混的也太慘了吧,真不是家裡缺油,特地用頭髮攢攢,自產自足?&ldo;胡先生,你的眼睫毛掉了好幾根。&rdo;胡為沒感覺,&ldo;是嗎?&rdo;陳又點點頭,&ldo;我給你弄掉吧。&rdo;他說完,就撐著桌面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伸過去。胡為頓時就往後仰,一臉受驚,&ldo;千萬別碰我,厲哥醋勁大著呢,我可不想再攤上什麼事。&rdo;陳又眨眨眼,&ldo;他不會知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