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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你想聽什麼歌啊?&rdo;&ldo;隨你。&rdo;盛擎說完,就沉默了下來。陳又把手伸到薄毯子裡面抓抓肚子,有點兒癢,唱個什麼歌呢?他翻著自己的歌庫,來回翻了一遍就找系統,&ldo;你給我推薦一首撒。&rdo;系統說,&ldo;《世上只有媽媽好》?&rdo;陳又撇嘴,&ldo;我媽媽早就去天上了,已經沒媽媽了啊。&rdo;他的眼睛一亮,把歌詞改了,用很小的聲音唱了起來,那音量近似對最愛之人的呢喃,&ldo;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個寶,投進爸爸的懷抱,幸福享不了……&rdo;少年的歌聲在房裡響著,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一種他獨有的溫柔和單純。盛擎側過頭,手臂搭在少年的腰上,將人撈在胸膛裡,他的下巴低上去,蹭蹭少年烏黑的發頂。陳又唱完最後一句,他在黑暗中感覺男人的呼吸往自己脖子裡來了,被蹭了蹭,對方的鬍渣好硬,戳的他想把那個腦袋推開,&ldo;爸,你該刮鬍子了。&rdo;男人沒離開,&ldo;嗯。&rdo;嗯什麼啊嗯,我告訴你啊,撒嬌對我沒用的,陳又沒忍心去推,今晚的月光不太明亮,今晚的男人好像有一點脆弱,今晚的他有點想家了。說來說去,今晚不是一個愉快的夜晚。第二天早上,陳又醒來時,旁邊沒人,也不知道男人昨晚後半夜是什麼時候去換房間睡的,他打了個哈欠,抓抓鳥窩,一想到這裡是動物園,心情就好到要飛起來。盛擎端著一杯水進來,攤開手心,上面放著兩顆淺黃色的藥,&ldo;把藥吃了。&rdo;陳又也沒問是什麼藥,就喝口水,把藥嚥下去,&ldo;爸,待會兒我要去動物園玩。&rdo;盛擎把水杯放床頭櫃上,&ldo;好。&rdo;他去拿了衣服褲子回來,&ldo;你把睡衣脫掉,爸爸給你穿衣服。&rdo;陳又一臉懵逼。盛擎抬了一下眼眸,&ldo;睡衣也要爸爸脫?&rdo;陳又從床上站了起來,他雖然是個小矮瓜,但是加上床的高度,可以俯視男人了,他鄭重其事的說,&ldo;爸,我19了。&rdo;盛擎說道,&ldo;嗯,過完年就二十了。&rdo;所以呢?你聽過誰家的孩子這麼大了,還讓爸爸給你穿衣服的啊?陳又有些無語,他看著男人作勢來脫他的睡衣,嚇的趕緊自己動手了。少年青澀柔韌的身子出現在眼前,如同一株纖細的小嫩苗,盛擎的呼吸微頓,若無其事的抓住少年的一隻胳膊,套進袖子裡,之後就去給他套另外一隻。陳又低頭,眼睛往左看往右看,饒了一圈終於控制不住的往下看,哎,小爸爸還在睡覺啊。他什麼時候哭,完全不由自己。沒辦法,暫時不能召喚小爸爸了。亂七八糟的想著,陳又就去看男人,他的雙眼突然睜大,滿臉震驚的說,&ldo;爸,你有白頭髮啦!&rdo;盛擎不以為意,&ldo;是嗎?&rdo;是啊是啊,頭頂有好幾根呢,陳又的眼睛都瞪圓了,怎麼回事啊,前幾天還沒有的,他可以確定,因為他每天早晚都會在男人的頭髮裡扒扒,一部分原因是搞事情的時候自己不需要出力,所以就閒的沒事幹啊,手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男人的頭髮很短,硬硬的,摸著手感很不錯。陳又湊過去,把手伸到男人的頭髮裡,捉住一根白髮,心裡莫名的好悶,難受了,&ldo;爸,這個白髮拽一根就會長七根,不能拽掉的。&rdo;盛擎低笑,&ldo;你這觀點聽誰說的?&rdo;&ldo;我爸……班裡的一個同學說的啦,他很喜歡看書,各個領域的,什麼都懂。&rdo;陳又剛才一不小心說漏嘴,差點咬到舌頭,&ldo;總之你不要去拽,要是覺得不好看就染黑了。&rdo;他趁機拍馬屁,&ldo;不過我覺得爸你不需要染黑,真的,你不管是有沒有頭髮,什麼顏色,就算是全白了,你都是世界上最帥的那一個。&rdo;這馬屁拍的響亮,盛擎的面上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內心就不知道了,他問,&ldo;那要是爸爸老了呢?&rdo;幹嘛要提這個啊,老了有老了的好啊,一個人的每個階段都是不同的嘛,陳又伸手去摸男人的頭髮,認真又倔強的說,&ldo;那你也是最帥的。&rdo;盛擎沒有回應,他給少年整理了t恤,就去拿褲子,&ldo;抬左邊的那隻腳。&rdo;